萧七桐倚在榻上,听着萧靖将话说完,随后缓缓眨了下眼。
按理说,这样的伤若是定期复健,自然能有好的时候。
但以她对程天禹其人的了解,这人享乐可成,但吃苦却是不成的。
只怕这一辈子,他也狠不下心来,努力让手回到过去的状态。
萧靖说到这里,也长吁了一口气:&ldo;没想到这程家暗地里手段不少,如今程天禹得了责罚,日后倒也不会再来扰你了。是一桩好事。&rdo;
他倒是半点不可惜,那程天禹废了一双手。
毕竟咎由自取罢了。
&ldo;多谢兄长与我传话。&rdo;萧七桐打了个呵欠。
萧靖见她生出困意,便也不欲再作打搅,于是出声道:&ldo;你接着歇息罢。&rdo;
只是等他转身走了两步,他又突地想起一件事来,于是问:&ldo;那桂花糕好吃么?&rdo;
萧七桐自然是一口也未尝。
一旁的乐桃闻言,都不由紧张了起来。
萧七桐倒是姿态悠然,她微微一笑,道:&ldo;甜的。&rdo;
萧靖见她这般,那颗心顿时落了地。
于是笑了笑,瞧着比往日肃穆的样子,多了一丝宽厚的味道:&ldo;那便好。&rdo;
他顿了下,又道:&ldo;安王送来的安神药,吃了可有起效?&rdo;
萧七桐点头:&ldo;有,夜间睡得更好了。&rdo;
萧靖身上涌现了一丝斟酌的神情,随即便听他压低了声音,道:&ldo;若是吃完了,便让府里去抓药吧。如今到底还未去到安王府上,若处处都花用安王府的,难免叫人看轻了去。&rdo;
萧七桐没应声,她只是歪了下头,就这么瞧着萧靖。
萧靖对上她的眼眸,如稚子一般,登时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罢了,她随性便是。祝氏去了已久,也不知晓将来她出嫁时,能有多少嫁妆,与其与她说这些,倒不如那时与她添些妆,这才不叫人看轻。
于是萧靖便没再往下说,他转过身,便匆匆往外去了。
脑子里只想着,不如今日办完了公务,便也去买一份桂花糕罢。
她食不得荤腥,这样的甜点,倒是能吃上一二的。
待萧靖走了,乐桃才扑到了萧七桐的身边,低声道:&ldo;姑娘,若是大公子知晓,不会、不会生气罢?&rdo;
&ldo;怕什么?&rdo;萧七桐反问。
乐桃听了这话,心底的畏惧渐渐也就没了。
姑娘说的是,她怕什么。
姑娘日后是要去做贵人的,她焉能再畏首畏尾下去?
萧七桐突地目光一转,瞧向了院门口。
&ldo;外头是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