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皇后从前对周笛雨太满意的话,那曾经的满意有多少份量,如今的厌恶与反感就有多重。
一个不要脸的贱人,大庭广众之下,和男人眉来眼去,明明以前对自己儿子百般爱慕,结果,一嫁给赵钦宸,就翻脸不认人了,把自己儿子的爱慕踩在脚底下不说,可劲儿地糟践她的儿子。
“阿笛,母后说错了什么吗?母后只是在教你,将来宸儿继承皇位,你将为后,若无博大的胸怀和超人的气度,你如何母仪天下?”
“母仪天下?你有吗?”周笛雨有点烦皇后了,说话也很不客气,“赵钦安还活着,你会这么好让我夫君当太子做皇后?即便你有这个心,太子之位乃国之重器,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你是在做皇上的主?”
“放肆!”不愧是为父女,才皇后骂了一句,此时,谢锋也怒火冲冲地吼了出来,指着周笛雨的鼻子骂道,“身为女子,毫无妇德,这就是你对皇后娘娘该有的态度?”
实在是周笛雨这番话,说得太直白了,很多人这才想起来,皇后娘娘多少次宫里宫外地说,将来这太子之位是秦王的,说得好像秦王天天都惦记着这太子之位一样,而晋王并无野心。
两相比较之下,高低立现,谁会喜欢一个蝇营狗苟,为了太子之位而上蹿下跳的皇子?晋王的儒雅风度被衬托出来,朝中文臣还有部分武将对晋王颇有好感,支持秦王的人只有一些武将,文臣御史们见缝插针地告秦王的状,日子长了,秦王在所有人的眼里,简直是一无是处。
要是哪天,秦王做了点好事,抑或是没有做坏事,给人的感觉,太阳都要从西边升起,日子过得都不踏实了。
“谢大人,本王的王妃,还轮不到谢大人来指责,先管好你的女儿!”秦王伸手将周笛雨搂在怀里,维护之情,真是让人羡慕嫉妒。
秦王殿下在朝臣们的眼里一无是处,但秦王殿下容颜无双,身手不凡,战功赫赫,哪怕他冷漠无情,残忍不堪,也依然是贵女们深闺梦里人。
秦王殿下越是无情,越是叫人心向往之,这样的人,一旦深情起来,应该是非常感人的吧?若能成为他的心头好,这辈子,承受他无尽的宠爱,是每一个女子都做过的梦。
没有侍妾,没有通房,生就了一副竹石般坚劲的身材,常年习武,行走间凛冽生风,身上蕴藏着一股无尽的力量,让人情不自禁地就会幻想,这样的人,和女人在一起,又会是一副怎样的场景?
应是让人欲仙欲醉的吧?
赵钦宸是所有女人都无法避免的会意淫的对象。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而这一刻,他把一辈子的深情都倾注在周笛雨的身上,为周笛雨拉足了仇恨值,几乎在所有人的眼里,周笛雨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要秀恩爱,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
皇帝不希望事情的走向是自己想象的那样,他深吸一口气,喊了一声“皇后”,问道,“你的意思,这一切都是宸儿指使的?他用孟恒的伤来要挟他诬陷你和安儿?”
皇后松了一口气,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皇上,是臣妾没有把宸儿教好,臣妾受再大的冤屈,都是活该。若是臣妾一条命能够换回宸儿有错改之,臣妾愿意去死!”
她说完,起身就朝平台上的石柱子冲了过去,如同以往一样,所有人都应该去救她,可是,就在这一刻,也不知是天怒人怨还是什么缘故,突然间,天降火焰,将所有去拦皇后的人的路都给堵了。
皇后冲势太猛,又没有人拉,虽然最后,在眼睁睁地看着石柱子上雕刻的飞龙在她眼里越来越大的时候,她已经收住了脚步,但可惜,惯性使然,她一时刹不住脚,额角狠狠地撞在了石柱子上,闭眼晕过去的那一刻,她不明白,为何走向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娘娘!”严醅离皇后最近,本来,拉皇后应该是他最顺手,可是,他才走一步,一团火居然就落在了他的拂尘上,几乎把他也给点着了。
此时,火焰无端消失了,严醅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皇后,吓懵了,赶紧上去扶。
皇后是真晕过去了,这一撞,虽非所愿,但演戏就要演真,现场这么多人,绝不可能真的叫她去撞,皇后也就尽了全力。
可是,世上的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太医呢?快叫太医!”皇帝也吓着了,他虽然怀疑皇后,也绝没有要逼死皇后的意思啊!
“皇上,皇后娘娘不会有什么事吧?元后是最疼爱她这个妹妹的啊!”谢锋也跟着掉眼泪,心里恨死了周笛雨。
周笛雨将他眼底的恨意看在眼里,正好,张怀景挤了过来,她朝张怀景瞥了一眼,语气意有所指,“你是个道士,想必也能够窥探一点天道,你说刚才那一团团火是怎么回事?”
张怀景闻弦歌而知雅意,不需要周笛雨多说,就懂她的意思,他难掩心头的激动,机会来了,上天又给了他一个巴结师尊,为师尊效力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周笛雨原本是把张怀景当一个辅助,结果,张怀景揽下了主力的活,他一步蹦了出去,“陛下,贫道方才观天象,今日三番两次的异象都是因皇后娘娘触犯天怒而降天罚,虽只是一个预警,可陛下身为天下之主,不可不防啊!”
周笛雨在心里喊了一声“给力”,她故作非常柔弱的样子,一听这话吓坏了一样,转身扑进了赵钦宸的怀里,“王爷,我好害怕,天罚啊,会不会波及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