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撞击发生,隐藏在通道之中的陈十三在剧烈摇晃之中,狠狠被甩到通道对面的墙壁上。
他扶着晕眩的头,狼狈地从地上撑起身子。
只觉得右臂一阵剧痛。
海水顺着游轮被撞击出来的缝隙,带着干草燃烧的灰烬,逐渐涌出。
“是他们!”
“是他们做到了!”
罗塔塔扶着摇摇晃晃的陈十三,短短几十秒的功夫,两人的小腿已经被海水淹没。
紧闭的大门,因为撞击,而出现一个巨大裂痕。
陈十三赶紧接过罗塔塔手中的煤油灯,他连滚带爬地狂奔到大门前,朝着门内大喊。
“罗塔塔!你还清醒着吗!”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大门之内,除了水流翻涌的声音以外,并没有女孩的回应。
“小心点啊!”
身后的罗塔塔带着哭腔喊了一声。
她注视着陈十三艰难地顺着门上的裂缝,侧身挤入正狂涌海水的大门。
他的身上,被金属尖锐的棱角划破,鲜红的血液混合在深色的海水里。
血腥气,咸腥气,尘封通道的霉菌气息,大火焚烧过后的烧焦气味,一起涌入胸腔,直把人刺激得咳嗽得站不起来。
“千万小心!”
“如果不行……”
罗塔塔看着陈十三扶着胸口,剧烈喘息地在已经没过大腿的海水中,寻找早已昏迷的自己。
“就放弃我!”
陈十三泡在海水中,不断摸索的手指,终于碰到一个柔软的物体。
是罗塔塔的胳膊。
他赶紧从水中把身上,脸上,已经烧得满是伤痕的女孩给抱了出来。
烧伤的疼痛,让女孩即便在昏迷之中,也忍不住地皱起了眉毛。
幸好!
“太好了,还没死!”
“还没死!”
“一切还来得及!”
陈十三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声音,他狂喜地朝着门外,对正在哭泣着的罗塔塔喊道。
“快!”
“快出来!”
“我带你逃离这个鬼地方!”
门外的罗塔塔神色黯然,她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强迫自己露出一个有些虚弱的笑容来。
她生在西西里亚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