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镖头,莫要管我!保护好小少爷!”
“闭嘴!”
那拦路者将架在杨诚脖子上的尖刀顺势一提,划伤了他的脖颈,鲜血也顺着刀刃流淌出来,又被暴雨稀释、冲刷。
“杨诚!”
这叫他该如何是好?
面对这两难的局面,顾方皱紧了眉头,久久不能作出决定。
对面的杨诚一看,面色一凝,转身抓向挟持他的拦路者的面布罩,企图激怒对方杀死自己。
始料未及之下还真叫他得了手。
然而,当看到那人的真面目时无论是顾方还是杨诚皆是露出惊骇的神色。
“怎么会是你?赵图知!”
没错,在那面布之下的,正是先前失踪了的赵图知。
赵图知不语,头上的斗笠遮住了他的眼眸,暴雨模糊了他的神情。
“所以说,我们的行踪是你暴露的,是吗?”
顾方仍然不敢相信将刀架在杨诚脖子上的人是赵图知,那个平日里最老实巴交,踏实做事的赵图知。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声音由低沉的疑问到厉声的质问,其中充满了对赵图知做出如此举动的愤怒与不解。
这是对东莲镖局所有人的背叛!
“顾镖头,此行的目标只有王权贵一人,与他人无关,交出王权贵,我必定放了杨诚。”
迟疑片刻,赵图知回答道。
“混账东西!你知道王权贵一死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东莲镖局的解散!”不等顾方回答,杨诚便怒骂道。
王万财在整个武陵郡的地位毋庸置疑,若是他唯一的子嗣死了,即便是袁山与其多年的交情也挽救不了本就日落西山的东莲镖局。
“东莲镖局的败落只是迟早的事,都一样的,所以交出王权贵吧,求你们了。”
尽管赵图知言语中充满了卑微的乞求,可听起来却又令人作呕厌恶,杨诚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发颤的身子了,望着眼前的顾方,他吼道:
“顾镖头!我这一生颠沛流离,但来到东莲,值了。也替我和袁老说一声,来生再见!”
“还有,赵图知,你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
说罢,杨诚一把抓住架在脖子上的刀,顺势一抹,当即血溅三尺。
杨诚的身子无力的瘫倒在了赵图知怀里,不自觉的抽搐,双眼着逐渐涣散,失去光泽。
如此一来,顾镖头就不会被这帮混蛋牵制了,自己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不!!!”
顾方咆哮一声,目眦尽裂,布满血丝的双眼瞬间红润。
“老。。。老杨,你。。。你怎么。。。。。。”
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杨诚,赵图知不由愣神。
“老杨,我真的没想过要杀你啊,老杨。。。。。。”
“我只是需要钱,很多的钱,我那卧病在床的母亲已经等不起了啊,老杨。。。。。。”
他本就少孤,是他那体弱多病的母亲一把拉扯大的。
他光荣啊,成了斩鬼司,参过军,斩过鬼,可即便如此,这么多年的积蓄却只能堪堪支撑住母亲羸弱的身体。
每每看着卧病在床的母亲他便心如刀绞,只能大骂自己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