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攻守之战,不知仲达如何分配呢?”
“孔明既善守,而懿便攻!孔明以三万驻守此城,而懿便六万南北夹击如何?”
“两倍兵力便南北夹击攻城,仲达是否有些过于轻敌了呢?只需一员善守之将率少量士卒拦截其中便可,其余兵力可请君入瓮!尽歼!”
“果真如此!孔明用兵精细如此,倒是让仲达有些自愧不如。”
“嘁,这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哪能这般纸上谈兵,以孔明所言一旦我军入城乃佯攻以探虚实;围而不攻断其水源则城必自破!与其这般相互推演,倒不如别驾大人看看何事能派庞统与孔明随军才是。”
“嗯~士元所说极是!只不过还不是时候,哪怕是荆州倾心此刻我扬州也还不是轻易征伐的时候!行军作战是残酷的,我军既占水路;当以水为主!”
司马懿并未正面回答庞统的问题,庞统为人不拘小节却行事能亲力亲为;让其领军未尝不可,但是司马懿却放心不下;因为庞统跟诸葛亮不同,有些过于急躁。
“士元,你与孔明又是怎样认识的?元直先生与州平、公威、广元三位先生乃好友,至于你……倒是跟公休差不多。”
“别驾大人这是在说庞统年纪不大却能跟诸位先生交谈是吧?”
庞统直接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司马懿与自己同岁;诸葛亮还比自己小两岁,而诸葛亮却轻轻挥动手中羽扇道:
“家姐嫁与士元兄长庞山民,因此我二人自幼便相识;况且士元之才华不似亮这般,能内敛而不外放;恩师更是多次夸赞士元之才能。”
“恩师?!!”
这下轮到司马懿震惊了,诸葛亮比自己年幼而所学胸中所含甚至都快赶上自己这个两世为人的老怪物;至少他听到诸葛亮说自己有师长之时,司马懿震惊的同时心中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安慰;能得师长传授而非自学成才。
“别听孔明瞎说,我父才没有教他什么呢!倒是孔明自幼对古书、古籍喜爱多次缠着我父教导,久而久之便以师礼相待罢了;我父性子清淡,不谙世事常年居住于这山野田间;一闲人尔。”
“士元的父亲?不知士元与孔明所说之人可否将名字说出,让司马懿思索一番如何?”
“也是,你河内司马氏乃名门!应当听说过荆襄隐士-庞德公庞尚长。”
“庞德公?可是那数次拒绝刘州牧征辟甚至搬家入山以绝的庞德公?”
“正是家父,父亲不喜入城常年与母亲耕种于山野之间;闲时读书抚琴,亲身耕种;兄长亦是受到父亲影响无心出仕。”
“不知士元与孔明可还知一人?与懿乃同为司马之姓,此人可在这荆襄之内?”
庞统与诸葛亮并未着急回答,庞统轻轻拿起酒杯饮入;随即目光望向司马懿缓缓道:
“仲达所说乃是颍川阳翟出身,南下客居于荆襄的水镜先生-司马徽?”
“正是此人,懿闻言貌似士元与司马徽先生似乎极为熟悉;莫非里面也有故事不成?”
“我与德操先生熟与不熟想必仲达应当心中早有定论,倒是仲达所问让庞统有些好奇;想必仲达应当认识德操先生吧?”
司马懿闻言则是慢悠悠的品了一口美酒,随即轻轻的摇了摇头向庞统以及诸葛亮道:
“我河内司马氏虽与先生同为司马一姓,然并非本家;不过德操先生之名望于颍川谁人不知?司马懿能知此人也不为过不是?”
随即庞统与诸葛亮则是眼光有些古怪的望着司马懿,被看得有些心里犯怵的司马懿仿佛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某些不该说的;赶紧举杯邀请二人共饮。
“别装糊涂!既非同宗,你司马仲达怎会得知德操先生如今客居于荆襄之内!司马仲达!你究竟还有多少东西对我二人隐瞒?此前吴郡一事便极为古怪,公瑾先生北上亦是如此!如今德操先生行踪非熟悉之人定不会得知!况且德操先生乃年初南下,亦是月前我二人与父亲书信方才得知!”
司马懿则是缓缓起身,环视一圈大江后转身对着庞统与诸葛亮;随即有些不悦的说道:
“好歹我司马也是名门望族,这等名士南下岂能不知?况且士元难道忘记了霖虎麾下的山越可是归本别驾一人掌控!这等行踪之事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也不为过!”
“得了吧,霖虎那小子那是你一手执掌!你压根就是个甩手玩意!那小子我们谁问他都说,也就主公每次还秘密召见!我等几人恐怕你早就说与霖虎了吧?”
“……这个嘛,士元啊!有时候有些事情它是有原因的,别驾也不是这般游山玩水!这思虑过多还是需要分担的!”
说罢司马懿便转身感受着大江之上传来的清凉,很快便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两百一艘的数辆斗舰很快就向司马懿三人所乘坐的楼船驶来,甘宁则是带着曲部“锦帆游侠”在斗舰上向着司马懿等人挥手。
“别驾大人~是我啊!甘宁!”
“参见别驾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