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既然征西将军此刻自府中而来;想必便是为此事而来,陛下不妨先询问一下征西将军的意思。”
“是啊,陛下!昔日集粮安抚之事便是征西将军所谏,此刻境内暴乱而我等束手无策;既将军归来那便交由将军处理便是,我等愿鼎力相助。”
“我等还请陛下尽早为百姓做出决断才是,我等愿倾力相助!”
面对这些世家官员之言,刘协心中更是感到无言;而曹操则是仿佛没有听见一般静静的伫立在刘协身前,董承则是缓步而至刘协身前。
“征西将军不久刚北征而归,如今尔等却要其再兴兵事;难道尔等到此刻还不明白暴乱何起吗?”
“好了,将军退下吧!不知征西将军以为如何?”
“陛下,臣以为百姓所起不过是为某些豪强所迫;欲除根患不难,只需臣亲率大军剿灭这些个唯利是图的豪强;将田地等尽数归还百姓,之后陛下再施以仁政安抚;此番恩威并施之下百姓定然归附!既然诸位都言愿倾力相助,想必这些小小损失诸位应当做得了主不是?”
“好!爱卿所言极是,想必诸位对此应当十分支持才是;那不日诸位便集粮协助征西将军剿灭我境内那些个强占田地的豪强吧!”
“不可啊,陛下!这流民暴乱与当地这些豪强或有干系,但是这田地谈何归还啊?”
“是啊,陛下!这些流民本就是弃田地而不耕,如今就算将田地尽数归还也无济于事啊!”
“陛下三思啊,此刻若向其妥协唯恐其如昔日黄巾一般;那时我大汉将又陷于水深火热之中,这难得的安定可就……还请陛下三思啊!”
“请陛下三思!!”
一众世家官员闻言赶紧劝说刘协,而曹操则是转身望向一个个求情的官员;环视一圈后朝堂之上除却尚在统计各地情况的钟繇、毛玠以及场上的荀彧、荀攸、王朗三人,其余皆持反对意见;就在曹操欲言之际,一道极为刺耳的尖锐声传来。
“太中大夫孔融、骑都尉司马防殿外求见~”
“喔?竟是孔大夫与司马爱卿?快快宣其入殿!”
那宦官闻言却是双臂行礼的同时轻轻看了一眼曹操,见曹操微微点头后方小跑出前殿。
“宣太中大夫孔融、骑都尉司马防入殿觐见~”
“臣孔融、司马防拜见陛下!”
“两位爱卿快快请起,不知两位爱卿此番急匆匆而来;所为何事?”
刘协大手轻轻一挥,示意二人起身;孔融起身后虽仍对曹操有所不满但还是转身与其一同面对世家官员,司马防见状亦是转身相向但并未多言。
“回陛下,臣以为此刻暴乱之势不仅没有缓减反而更加猖獗;应即刻派兵镇压,此前种种当既往不咎才是。”
“陛下,臣司马防亦是这般想法!若再不镇压,恐怕其势将逐渐超脱可控的范围;届时无需外患我二州便会自亡,此刻应不计前嫌而合力镇压才是。”
“陛下,陛下!二位大人所说极是啊,此刻当立即镇压这些贱民;让其不敢再与我汉庭作对!”
“不错,这些个贱民!承我大汉之恩不思回报还弃田不顾南下逃亡,如今秋收将近而南方无暇顾及却又去而复返于我境内反叛;当以雷霆手段尽歼才是。”
“是啊,陛下!此刻当以武力镇压,让其不再敢言反抗才是;还请陛下即刻命征西将军镇压。”
“还请陛下即刻派军镇压!!”
“这……这都是我大汉百姓,历经苦乱方得安定;我大汉无力护之却还要屠戮岂不是无道之为?”
“陛下!此刻若再仁义这些贱民可就顾不得汉室还是天子了,再不镇压当真陛下还要再临一次黄巾不成?”
“哈哈哈~好一个再临黄巾,尔等嘴脸怎会这般难看!张口闭口便是贱民,尔等世代积累不错;但尔等亦是从贱民开始!他们若是贱民,那么尔等便是贼!吾北征之前便言莫要大肆宣扬异族南迁之弊端,尔等不听反而助其散播;吾平原不愿南归便是希望治理麾下好让百姓安心,也得以让尔等收敛其心而善待之;尔等不从、不愿集粮便罢,难道这些个背后肮脏之举还要吾逐一数落吗?”
曹操此言一出,为首的几人脸色微变;随即平复情绪后极为默契的一同跪伏于地面之上。
“陛下,陛下!我等忠心可鉴,这些刁民不愿归顺实非我等不尽心;而是其贼匪之气不改,不归心者又岂是小恩小惠能够使其归心的?”
“小恩小惠?吾自迎回陛下以来便致力于屯田之治,欲让百姓不再受温饱之苦;自安东、安西两位将军入驻我许都后,而等于吾背后所做一切难道尔等不知?此番暴乱不正是尔等想要的吗?”
“曹孟德!你莫要污蔑我等,你所谓集粮安抚我等难道没有实行吗?这些贱民不仅拿了我世家之粮,还反过去强抢我世家之民宅、粮食;若非主家尚有家丁护院,他们与昔日黄巾贼子有何区别?”
“区别?区别就在于这些都是我大汉的百姓!是无家可归归附我大汉的善人、良民,尔等所谓与昔日长安李、郭有何区别?哦,倒是吾小瞧了尔等;至少尔等所为还算干净,不似那二人愚蠢!”
“你!”
“好了!!够了!!!朕不是让尔等特意来朕的面前争吵不休的!朕也不管尔等此前是否有意或无意阻拦这集粮安抚之事,是否趁机侵占我境内田地;尔等忠心朕自知并了然于心,既然都支持立即出兵平叛;那么朕只想要一个声音!”
很显然这般制衡之下,刘协所代表的皇权便显得极为重要;若刘协心系世家而与曹氏决裂,那么此刻曹操哪怕坐拥二十五大军也于事无补;因为只要不能瞬间让世家消失,曹操便不能轻举妄动;毕竟此刻的曹操还没有能与整个大汉所有诸侯相抗衡的实力。
“既然陛下所言亦是如此,臣不敢多言;只不过曹操既为陛下之臣便不能为这些小人驱使,臣亲自领军镇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