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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各听风声（第1页）

“吾于北征乌桓之时便早已向长文述说此事，吾与世家并非要争个你死我活的结局；陛下亦不愿见有功于我大汉的功臣后氏落得这般令人心寒的下场，”

曹操回答与昔日北征乌桓于柳城之中无异，然陈群对于曹操这般棱模两可的回答只能默默于心中暂定；非是陈群心中信不过曹操此番言语，而是其所作所为陈群始终看不透曹操心中到底想的是什么。

“嘉以为此刻商议是否有些言之过早了呢？亦或是说长文先生心中其实惧怕那一日的到来呢？害怕主公会有失心中约定吗？”

面对郭嘉的笑问曹操亦是随着轻轻一笑，而陈群则是将目光放在了三人中的最后一人身上；因为吴郡之事陈群心中对于司马懿的想法更加好奇并捉摸不透，好像原本天下的大势皆因司马懿贸然出现而变得开始渐渐分裂成南北两个走向；司马懿则是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陈群，依前世所获讯息此刻陈群应当现身袁绍军中为其主簿；而后其归于颍川不愿为曹操所得，后曹操三访而不怒故得其归心；如今陈群却提前的出现在了曹操的身边，而且对于自己吴郡之事极为好奇。

“司马懿虽不知长文先生心中欲求见何事，不过既已选择立场只怕长文先生他日断不可能再置身于事外；吾主心中匡扶汉室之宏愿不改，其所为皆为汉室、百姓所请！故长文先生无需试探，依吴郡曲阿之事看之便可。”

“哈哈～好！仲达此言深得吾心，玄德公之志与吾心中所愿一平四海虽各行而之却不知仲达可愿信曹操之所向？”

郭嘉与陈群明显被司马懿此言震惊得不知如何答话，唯有曹操闻言却是轻轻一笑并双目紧盯与自己对立面的司马懿；此刻司马懿所表非河内司马氏而是刘协、刘玄德乃至大汉刘氏，而司马懿两世为人心中对于曹操更是了解颇深；自不会为其双眸中不断闪烁的寒光惊吓，轻轻品尝茶水后司马懿向曹操抬臂行礼道:

“将军一统天下之胸怀司马懿自觉比之不上，汉室疆土若能于将军之手重现一统之势那将是我大汉百姓之福；今将军所为天下何人不知，司马懿信与不信皆为一人之己见而非天下百姓所向；将军既明人和之重那么心中所往又何需借他人之眼呢？”

郭嘉与陈群微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曹操也将双目自司马懿脸上挪开，脸上尚未散去的笑容也表示着其心中的满意；司马懿则是再度将目光放置于郭嘉脸上，心领神会的郭嘉随即便拿出怀中之信。

“昔日郭嘉首观主公书信之际便明白此联军之意向，今袁绍占据冀、并、司隶以及并未完全归附的凉州；依此前之见袁绍接受射犬眭固的投效后定会再将目光放置于收复西凉之上，并州虽有马匹但其所距实在过于遥远且道路艰辛；若能得凉州之地加以冀州、司隶为屏障相护，不出数载其势力将再度攀升；如今开封、中牟暂失而袁绍并未舍弃白马集中夺回此二地，那么关键之地便在白马及其身后的东郡之地。”

在场唯一没有看过书信的陈群听完郭嘉之言后接过其递来的书信仔细观阅，曹操亦是耐心的等待陈群将讯息整理一遍答复自己；司马懿则是想着徐州下邳以及彭城内的庞统和诸葛亮的进展是否顺利，说是彭城最为危险实则下邳的孙家反倒让司马懿更加在意；只能希望孙策能尽快向许都送来结盟的讯息，毕竟虽说看似同盟实际上曹操不过是想借汉室之手而司马懿则是希望就此将少将军马超调往西线作为暗子先破曹操的前后夹击之举；只是孙策迟迟未见赴约让司马懿觉得某些地方可能被其麾下察觉。

“自操归来后仲达便深居建公先生府中未曾出入，是否吾许都城中布局仲达已经完全掌控了呢？还是说仲达心中有何依赖需要操替之操心呢？”

“将军多虑了，司马懿虽受陛下之托而深得将军举荐；但司马懿终究只为联军之事而来，此番联军之战乃将军所为司马懿既为客卿怎可私自行为多加妄言。”

“只怕袁绍后续会将大军继续投入白马县城之中，主公尚需尽快率军解开白马之围才是；西进少将军足矣！若袁绍执意分兵于我兖州东郡一路东进联合渤海通道，那么我兖州与幽州之间便完全被其分割；若乌程侯无法于平原抵御河北大军之势必将失青州而据守徐州，至此只怕中原尽入袁氏之手。”

曹操对于陈群之言并未答话而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心中断定司马懿于许都之中等候某些讯息之后曹操向郭嘉与陈群对视一眼；得到曹操微微点头后郭嘉方才起身与陈群一同离去，既然想要的答案已经得到那么接下来便是商议两家之事。

“仲达既只身留下想必应该明白操心中所想，然此北归之行操心中更加好奇的是仲达心中如何待河北之事？”

“与其说河北之事，想必将军心中更加好奇的是司马懿为何还滞留城中等候吧？许都之中的隐匿势力牵扯至陛下、董大将军、荀令君以及我河内司马氏，所以将军心中断定司马懿心中底气源自此处吗？”

曹操闻言则是轻轻再为司马懿倒上一杯茶水，司马懿的老练让曹操双目之中泛起更加好奇的光芒；仅弱冠便这般城府、滴水不漏的答复与反问让曹操心中的爱才之心更甚。

“曹某一直以来都极为敬佩建公先生之行，因恩故曹某能忍尔等司马氏较之常人许多许多；不过陛下始终过于年少，虽经历数次生死之境但终究缺乏仲达这般临危不惧之心；吾与仲达一般都在等待！不知仲达可明吾心中所待？”

“河北袁氏乃世家之首，将军欲行清算之举那么惹怒一个袁氏自然不是将军此番所为；只不过这些私部隐匿其中暗中请理残余世家，将军不怕他日曹家再不由将军一人掌控吗？”

司马懿知道曹操想要套出自己心中等待之人以及许都城中是否有扬州势力介入，但其所想已经基本确定所以司马懿避之不谈而是直接询问他日曹家崛起曹操是否还能一人独揽曹家。

“孙家孙伯符虽勇武却不足为君主之姿，其弟孙仲谋野望过大然其年幼便聪慧过人与众不同；其所为或许能够率领孙家于中原占据一块不错的立足之地，孙策昔日入主扬州便不耻世家；今却向往而纳张、朱两氏并恩施东海王氏不予追究，此番举动看似有明君之姿实则两方讨好毫无主见；一家两势又怎能成就心中霸业呢？仲达既希望乌程侯取渤海与吾一较，那吾便给他这个机会便是了！只不过吾更为好奇的是玄德以及玄德麾下的诸葛孔明与你司马仲达！”

望着身前面带微笑的曹操深觉其恐怖之处，心中自觉定不能让其早日平定北方将目光放至南方；荆州之内还需早日定夺并且马超绝对不能再任由其置于彭城，凉州之地若能联合汉中那么益州便志在必得；冀州的角逐只希望孙策不要败的太快才是。

徐州下邳城内，多次劝降诸葛亮无果后孙策在周瑜的建议下先遣人将赴约会盟之事告知许都；而诸葛亮则是每日于府中抚琴奏乐丝毫不在乎此番前往下邳的目的。

“孔明，伯符既已遣人将书信送往许都之中；你又何必再与其置气呢？两家结盟伯符自然不会过多难为，既为结盟那么孔明为何不愿出力相助呢？”

“亮既只身而来自为两家诚意，然亮献策而乌程侯却不以为然反倒置亮于此多番劝说以动亮心中之志；所为确让亮心中有所不悦，不过亮所言公瑾先生不为所动方为亮不愿再言之缘由。”

周瑜岂能不知诸葛亮所指，但吕蒙与孙权早已远离下邳；凌统、贺奇等人亦不过区区两千兵马又能乱后方何事，而且孙策也对此直接置之不理直言吕蒙与孙权定不会弃自己不顾。

“孔明，仲谋虽常觉玄德大人夺弃父之基业但毕竟如今伯符还在；定不会做出无礼之举，此前九江之内亦是误会罢了；子明于广陵便未曾有过此事不是？”

“……如此不知公瑾先生与乌程侯可敢与曹家逐鹿冀州之间？”

“孔明此前所言实在过于凶险，虽阻拦其与幽州联系但青、徐二州实在过于弱小不足以与曹家抗衡。”

“若不敢抗之那为何乌程侯要向许都之中送往示好之意呢？入渤海可图河间可纳清河，曹家欲灭天下世家那么河北世家如今又能如何呢？”

周瑜自然明白诸葛亮所说为何事，但孙策又怎么可能向这些世家妥协呢？

见周瑜犹豫诸葛亮便知道此番北上之行的目的达到了，孙策若是无法接受这些世家的支持要受其掌控；那么这些世家被曹操联军大破之后呢？

“孔明是想要周瑜劝说伯符以南皮据守逐步推进蚕食冀州，一旦袁绍失利那么这些世家便失了最大的倚赖；不过孔明是否有些言之过早了呢？虽说袁本初外宽而内忌、御下不明、多谋而少断，但如今曹孟德今所为挑起的可是整个天下的世家；而孔明你与仲达却要伯符接手这些世家做第二个袁本初不成？”

周瑜明显不乐意让孙策接手这种公然面对众人的局面，只不过诸葛亮却并未着急向周瑜解释；因为这种事情并不是周瑜或是诸葛亮一人可以决定的，诸葛亮缓缓将手中羽扇指向地形图上的许都。

“所以公瑾先生此刻愿意相信亮此前之谏言了吗？风云际变之时未必不是迎风而上的最佳时机，不过公瑾先生应当明白乌程侯或许不为其所动但彭城少将军调走未必不会让别有用心之人……”

诸葛亮话语未落周瑜便伸手制止了诸葛亮接下来的话语，得知三劝无果后诸葛亮也只能轻叹一声不再言语；这个机会是曹操妥协让出来的，但是想要进取那么能否接纳并利用无法反抗但不愿为曹家所用的世家便是司马懿三人为周瑜和孙策制定的战略。

“张太守何必这般逼迫吕蒙呢？若是主公接受了诸葛孔明的建议，那么张太守还有何可以担忧的呢？与王氏之间的往来主公不也没有多说吗？子烈与公奕二位将军虽奉主公之命但并未有所行动不是吗？”

望着眼前的张允吕蒙只能将手中之物放下缓步行至其身前将其扶起，诸葛亮的到来看似无意实则对两氏的刺激还是非常巨大的；此前结盟两氏尚能接受，此番孙策礼待并有意招降其为麾下；不论成与不成那么孙策的想法就已经很明确了，加上陈武与蒋钦的到来让张允更加断定孙策会加入曹操的联军并放弃张氏。

“张允愿为二公子麾下驱使，只望子明将军能与二公子不负我张氏……此前联合东海王氏之举，王氏家主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