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友若以为本侯当如何呢?是否调军往白马再攻其余县地?”
“回主公,荀谌以为……”
“主公!!白马不可让!白马、黎阳渡口乃我河北通往河南之要道,乃南下之必经之路;如今中牟官渡之口已失断不可再犹豫进而再失白马、黎阳之地!曹操收复开封、中牟时有一严整治军深得曹操之心的将领并未露面,此人定是率军北上之将领;开封攻城之兵未及强攻之倍数故其所率至少五千以上,若其驰援白马那么颜良将军将会陷入久战则不利我军。”
荀谌行礼正欲述说看法之际一道声音自院中传来,袁绍闻声抬头便见田丰手持竹简快步而至并直言不可放弃白马;若有所思的袁绍起身拿起田丰双手递上的竹简。
“据白马破东郡一路东进本侯势在必得,不过要联合这孙家小儿本侯倒是看不出元皓之策如何高明;其所为不似其父,有勇而无谋、恃强而无胸怀!既不得猛虎之名更有负霸王之姿,本侯要联合那也是联合割据扬州的刘玄德!而不是这等野望之辈!且说昔日本侯为其夺回平原其可曾言语谢过本侯几许?这等作为你让本侯如何信任?”
“主公之敌乃曹操一人尔,其虽借天子之名暂得刘玄德相助然其所为联军心各不同便注定不可长久;而乌程侯此刻尚未言明心中所想故其野心未必不能为主公所用!我袁氏今再得天下世家依附那么势力将再度力压曹军,渤海之地孙家所望难道这泰山之地、彭城之地孙家便不见吗?曹操之举若无天子相衬又有几人愿助其这般行事?”
田丰则是希望袁绍速取白马以望东郡及其东部泰山之地,而袁绍显然心中瞧不上所谓的江东小霸王且昔日自己替其夺回青州平原郡地孙策不仅未曾感谢过自己;如今甚至还要联合曹操夺取自己的渤海,袁绍甚至愿意联合刘备都不屑与孙策为伍。
“难道主公就要为中心一己之不悦放弃这等大好时机吗?乌程侯与扬州牧之间早有联系,若主公能劝说乌程侯进取兖州并以司隶大军不断东进压迫曹军;并向扬州牧保证迎回天子于雒阳,那么此二人必能为主公所用!”
“哼!迎回天子于雒阳我袁氏自然铭记于心,但本侯乃当朝三公武将之首你竟让本侯向区区卫将军一州之牧立誓?刘玄德还没那么重的分量,白马本侯会取、东郡、泰山甚至青州本侯都会取!孙家既不从那便与曹家一同面对我袁氏之怒火!”
“糊涂!!这般举动与主动逼迫二人联军有何异处?为何明知曹孟德所想汝却怒而再入?难道就一定要让天下尽知袁氏之无能才肯罢休吗?”
田丰闻言直接起身开口质问袁绍如今所为,明知曹操故意这般袁绍却还要执意而为不思悔改;这让田丰完全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昔日计降韩馥以礼相待自己的明主,一众谋士震惊之时袁绍却是将田丰竹简放置一旁轻笑。
“元皓之言本侯清楚!本侯这心中清楚的很!!不过本侯只要白马!本侯也要破城之时砍下那太守首级送给曹阿瞒!!”
“昏主!庸主!!昔日之凌云壮志、吞吐天地之气魄何在?今为心中似怨而不顾将士、百姓之请!昔日淮南寿春之事汝斥其无智妄为,今又如何?”
田丰怒斥而袁绍却不以为然反倒轻轻品尝一旁茶水,田丰怒而挥袖转身离去;行走间身后却是传来袁绍之声。
“本侯之举无需先生多言!白马之地必破!!届时本侯再亲自向先生赔礼道歉便是了!友若以为本侯遣仲简三人率军前往白马如何呢?”
“荀谌以为主公可让仲简与二位将军率两万大军前往白马协助颜良将军围困白马之地,若如元皓所说那么此刻于禁应当已然靠近白马之地附近;其所率之众断不会超过万余,有二位先生在则大军可定矣;可让仲简将军率军沿黎阳而过防止曹家自黎阳强渡以破颜良将军之围。”
“好!那本侯便让仲简率军两万驰援白马之地,便有劳友若替本侯将书信送往司隶;正南便替本侯拟信回复佐治与仲治二位先生。”
“是!”
袁绍率郭图走后荀谌与审批二人便相互行礼后退下,沮授则是前往与田丰再议这白马之地的战事;唯有许攸伫立原地回想自己之言未被袁绍采纳之事,心中虽有不悦却随之抛之脑后再与田丰二人商议。
“好!文则将军既已率军至瓦亭之中那么我等便会配合其一举破开颜良大军的包围,有文则将军的一万大军加入我等定能坚持到主公到来。”
于禁斥候带来的讯息让刘延等人军心大振,原本因后城门突围无果而有些低迷的士气也渐渐高涨了些许;转身于地形图仔细观望之后刘延即刻将集中进攻颜良未收拢的左侧为目标告知斥候并将信物递交,斥候转身离开后刘延让曲部率军时刻注意两侧城门的颜良与辛毗、辛评之军。
“将军,我等左侧虽说因二位先生率军而去有所缺失但未必会这般薄弱;此番所为只怕会对城中断绝有所阻碍啊。”
“不错,我等既要围城断绝其与外界相联那么怎可留出这般大的缺口呢?若是当真刘延所说援军到只怕包围会被破……”
“二位先生自从于后城门处尽剿刘延仅有的数百精骑后便长驻不归,我等此刻缺口还是要尽快加固才是。”
“不急,二位先生既让我等让出缺口照做便是了;于禁大军既在瓦亭口驻扎并未直取定是要和刘延取得联系,于禁的一万大军还是对我军有所威胁的;不可大意。”
“是!!”
见颜良手持书信仔细观阅并未对此事上心马延三人也只能服从军令暂退营帐之外时刻注意西南方向的于禁大军的动向,三人走后不久两道身影便从阴影处现身;身后还跟着一名斥候,仔细望去却与颜良所派斥候有所不同。
“二位先生此刻归来想必是得知于禁与刘延之间密信了?”
“不错,刘延欲与于禁里应外合自我大军最为薄弱之处突围一举破开我大军包围之势;其所率一万大军一旦破开我军攻势与城中守军成夹击共同抵御我军那么便只能另谋他法攻城了。”
“如今看来刘延不计代价拆除此前所做巨大拒马便是为了这一刻而来,不过我大军虽说滞留数千于对岸但始终尚有不下一万五可战之军;为避免于禁渡黎阳渡口取我大军后方还请将军让校尉率军驻守才可。”
三人商议后便让那斥候将提前准备的密信送往瓦亭交给于禁,其走后颜良则是静静的等待着辛毗、辛评二人接下的布局。
“如今我大军可以让出一侧薄弱之处于敌军,其未必会如愿选择此处突围;二位先生难道便不着急吗?”
“将军莫急!这于禁率军严整为人虽不善谋却也非无能之辈,刘延所望乃我大军刻意而为;其乃围势之中故看不见其外所现实属常人之举,于禁却不同;其所率一万大军却驻扎瓦亭并未急破我军便知其心中另有所想。”
“此时敌军在暗而我军在明,若尽围而堵绝白马与外界之联系那么我大军将同时面对里外之攻势;若让出一丝生机那么于禁定会率军以破包围而进,刘延不知其形亦会出城相助;将军静候于禁到来即可,破此军那么刘延只能守而再无进取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