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脸上尽是乌黑与暗红混合的酸枣守将却直接嘲讽前来劝降的韩猛,闻言韩猛只得率军退回营帐之中向蒋义渠再度述说酸枣不愿归降之事;见韩猛退却后酸枣守将方才接过士卒递过的暗红液体仰头而入,难以言说的感受自鼻腔处涌向全身;强迫躯体接受这令人不悦的救命之物后酸枣守将不由得环视城墙之上仅剩的近两百守军,虽说韩猛指挥多次登上城墙但都被酸枣守将率军顽强的击退了一次又一次。
“再坚持数日征西将军大军便会抵达酸枣驰援我等,既已死战至此便无任何理由放弃!尔等若坚持不住本将军也不会怪罪尔等……”
说到最后酸枣守将心中也有些不由自主的降低了语气并有意无意的劝说守城的士卒投降,而闻言的士卒却是毫不在意的将那污浊的救命之物仰头而入;取出干粮啃下后便继续清理城墙之上倒下的同伴,布满血丝的双目充满坚定将其退下城墙并怀抱武器静静的闭上双眼暂歇;酸枣守将见状则是起身望向骑军离去的方向。
“将军,那酸枣守将与其麾下至此虽具现疲态;但死志、士气不减!而我大军数次攻城不下士气远不胜之前,若再这般行事只怕难以攻下酸枣。”
“既有死志那么便表示此前离去的骑军定是往曹军方向而去,有希望自然会死战以待援军;我大军虽损失倍余敌军,但敌军已至强弩之末!高丘准备如何?”
“回将军,已准备妥当……不知将军下命搭建这高丘为何还要我大军将士以死攻城呢?”
“若无数日以死攻城之举,酸枣守军以逸待劳那高丘之举不仅会受到阻碍更会失去本将军想要的效果;即刻分派士卒于高丘之上敲击制造声响传入酸枣城墙,数日的猛攻此刻酸枣早已无箭矢可用!而我大军则不同,分兵驻守城门外轮换休息并准备木矛以备敌军出城时进行投掷射杀。”
“是!末将领命!”
韩猛走后蒋义渠营帐内一道黑影闪烁间将讯息交与其手中后离去,蒋义渠缓缓打开手中讯息仔细观阅便将其掷入火炉焚烧;随后转身静静的望着身前的地形图并在陈留往北不远的平丘附近标识。
“所幸曹操率军直线奔赴白马暂无暇顾及酸枣、燕县之地,数日时间应当足够拿下酸枣之地了……”
而酸枣往陈留的封丘郊外远处,一群黑衣死士蒙面与酸枣的两百骑军终于展开了真正的厮杀;自远离酸枣进入郊外后骑军便受到了各种小型弩箭的刺杀,以及各种陷阱逼迫其改变原有路线只得东进而不能按计划南下;领军的酸枣守将曲部只得选择行大道以防这些死士的追杀,但死士却无所不用数次伪装逃亡百姓偷袭骑军、潜伏水源之下袭杀;甚者更着军中服饰迷惑并趁不备而杀之,当其心中有所防备之时却又当真杀害了兖州百姓;致使酸枣守将曲部的精神状态几近崩溃,麾下士卒亦是浑浑噩噩不负此前临行之时的壮志;甚至已经开始出现挥剑自行了断的现象。
“尔等世家的肮脏之辈!皆行此等见不得人的举动!!今日既已现身那么就休怪我等赶尽杀绝!”
“家主说不计代价诛杀向曹操汇报燕县、酸枣之地的所有士卒。”
领头者完全没有理会酸枣守将曲部所说,其身后瞬间无数黑影游走在这郊外的隐蔽之处;不经意间便有冰冷的弩箭直击在一旁的战马身上,受惊的数匹战马很快便四处逃窜、践踏身旁的士卒;见状那酸枣守将曲部直接翻身上马率军直取死士领头而去。
“杀!”
那酸枣守将率军至领头不足二十步之时两侧突然弹起一条粗大的绳索,未来得及反应的士卒连人带马一块坠落于地面之上摩擦出数米之距;领头死士冰冷的双目静静的注视眼前一切后再度下达了此前诛杀众人的命令,两侧黑影一闪而过瞬间便击杀落地骑军数十名之多;折磨了数日未曾休息过的骑军士卒落了马战力不似以往,而这些辛氏所豢养的死士却无视插入身体的利剑以换身前士卒的性命;许久郊外的翠绿被鲜红浸染,那率领骑军的酸枣守将曲部身中数刀与身旁的数名死士相依不倒。
“将此信送往平丘的曹营处,不必加急正常送达即可;如何述说想必你可以清楚。”
“是!”
领头死士确定那守将曲部断绝生机后却让麾下一名死士将辛毗、辛评所着书信送往平丘的曹营处,处理完后上前将那曲部头颅斩下亲自送往酸枣交给蒋义渠和韩猛。
“将军,前方便是东郡!我军斥候回报东郡守军仅八百人,但濮阳之中尚有数千守军驻守;两地相隔之距及近!是否……”
“无需多言,全军进攻直取东郡之地便可!濮阳自会有人替我等拦截。”
“是!”
东郡郊外处本应于白马县城后城墙处观察城防的颜良却秘密率军四千及一千降卒来到了东郡城门外不远的郊外,得到斥候的回报后颜良即刻下命让大军极速前进直取东郡之地。
“这……家主此举是否略有不妥之处呢?我东郡与濮阳临近,虽有袁氏驻守士气大增但若无视濮阳是否有些……”
“不妥?有我东郡世家相助难道将军还怕颜良秘密行军偷袭东郡不成?还是说刘延太守从始至终都没有信任过我东郡世家不成?难道说将军也瞧不上……”
“不是、不是!家主何出此言啊,能得诸位相助我东郡自然无忧;只是这濮阳与东郡之间太守一直都是支持两地相互联合相互扶持,所以还请家主莫要让末将为难才是。”
东郡刘延滞留的守将虽然不敢直面反驳这东郡世家家主的意思,但这些东郡世家也不是他小小一个守将可以无视的;且刘延临行前刻意嘱咐绝对不可以跟濮阳失去联络。
东郡世家家主见状只能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守将后转身离去,其离去后不久刘延滞留于东郡内的另外两名守将便来到城墙之上邀请其一同饮酒;因为三人私下关系极好且相互之间配合极为默契,所以刘延特意留下三人率领仅剩的八百守军驻守于东郡治所濮阳城最后的屏障东郡城内;架不住其他两位守将的盛情邀约,仔细叮嘱城墙守军后三人便一块前往经常秘密相聚的院落中痛饮。
“情况如何?”
“回家主,并未发现颜良将军出现于我东郡城附近;是否派遣斥候通报颜良将军尽快入驻?”
“无需这般,今夜颜良将军必至东郡之外;尔等时刻注意打开城门迎接并避免引起濮阳的关注即可。”
“是!”
东郡世家家主离开后那守将曲部便派遣斥候时刻密切关注濮阳的动向,而颜良所率大军也渐渐靠近了东郡城;见靠近城墙三十里尚未有斥候巡视颜良心中有所猜忌便让领军的世家死士前往试探一番。
“将军,东郡世家已然将城墙之上的巡防守军调换!我等是否尽快率军入城好奇袭濮阳彻底夺下东郡治所?”
“濮阳尚有数千,且为东郡治所所在!昔日曹操入驻兖州领东郡太守时将治所置于东武阳,虽说此时治所重归濮阳但兖州终归是其根源之地;濮阳只怕难以短时间攻下且难以渗入,还是先去东郡城以乱白马军心立足兖州以待主公之计最为合适。”
得到确认后颜良不再犹豫率军前往东郡城门,而等候多时的东郡世家也于此刻大开城门迎接颜良大军入城;于院落之中畅饮的守将发现异样急忙起身夺门而出,只不过片刻后便摔倒在院中;强忍脑海中传来的昏沉之意目光直视缓步而来的另外两员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