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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蒙蒙亮,诗瑶就坐着马车离开了。
乌苏里刚起来,沉夏就说诗瑶方生已经出门。
“去查查今早宫门那儿有几人离开。”
“是。”沉夏一开始有些不解,而后想是明白了什么,“奴婢马上去。”
用完早膳,乌苏里看着京城布局图思考农学院要开在哪里。
昭阳还是个不会爬的娃娃,醒着的时候看了一会额娘,吃喝拉撒后又沉沉睡下。
午后,诗瑶就回来了。
乌苏里放了她半天假,让她回房歇着。
临近傍晚,方生才骑马从城北军营赶回。
一见了乌苏里,忙打个千,又将两封信送上,道:“主子,东西都已送到。六阿哥让奴才给您道声平安,让您一切放心。”
“苏掌柜那边也已传达您的吩咐,今晚就能通知到位。”
乌苏里淡淡嗯了一声,边看信边问道:“今日可发现有人跟着你们?”
方生满是幸灾乐祸的笑了笑,笑容带着点自傲意味,“有几个尾巴跟着。他们跟着奴才去军营。在军营附近茶摊徘徊被人发现,六阿哥直接派人抓了起来。”
“想来现在皇上也差不多知道了。”
听到这,乌苏里没忍住笑出声,“看见他们长什么样吗?”
方生回道,“奴才记着主子的叮嘱,不要打草惊蛇。可谁知道哪几个人不中用!”
说着方生有些叹惋摇头,“那些人都是生面孔,奴才瞧着像是街上混子。”
“混子?那他们胆子也不小。”乌苏里沉吟片刻,想了想便道:“总归是那几个人。你回去歇着吧,今日辛苦你了,明日和诗瑶一样歇一天。”
将提前备好的荷包递给他,“安世在信中提到你弟弟,你弟弟是想学医?”
“欸是的。”
方生叹了口气,“都是家里拖累了他,奴才弟弟也读过几年私塾,只是因奴才入宫,不能科举。家里这些年也多亏主子恩赏,日子富了起来,在乡下也置办田产。如今,奴才大哥和二哥都已成家,在老家种田侍奉双亲。小弟体弱,也干不来地里活计,就想着来京城学些医术。”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青医馆多是女子学徒,他去那儿也不大合适。”
乌苏里想到娘家时常请的徐大夫还有蒋大夫,不过蒋大夫现在在太医院,于是道:“这样吧,京中岁安堂的徐大夫与我娘家常有来往。你让你弟弟去找安世,他会替你弟弟引荐一二。至于能不能成徒弟,要看他的个人的造化。”
“徐大夫为人严谨,若是你弟弟吃不消,就是我说情,那也是没法子的。学医是件极费精力的事,还是先让你弟弟调养好身子再谈为好。青医馆的老大夫医术不错,至于补药什么的,你也不必担心。”
一番话下来,方生眼眶有些湿润,“主子大恩,奴才全家莫不敢忘!”
“这有什么的。”乌苏里也知道能入宫的人家里基本都穷,“你是为了全家人入宫,跟了我多年,办事无不尽心。投我以桃报之以李,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