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贴过来:“主要是因为你救过我,而她待我如同待亲孙子一样。救命恩人,给多少宝物都不为过。”
见苏执象不排斥,他果不其然缠上来:“一般来说,我们村提倡以身相许。”
苏执象加重语气:“这是我、的、村子。”
村子和村民都是师傅安置好的,弥殃是被她接过来的后来者。只不过这个后来者似乎非常喜欢这里,还断断续续接来了一些其他流落在外的能力者,喜婆婆就是其中之一。
他是真的把这座村落当成了家,此处的村民,不管是新来的后来的都喜欢他。
她常常是这副不冷不热的反应。弥殃不管她的强调,张开手臂,戴着鱼鳞甲护掌的手捞过来,挺大一个人挂在苏执象肩上,狼狗一样囫囵蹭了蹭。
“你看我,感觉如何啊?”他的声音落在苏执象耳畔,后者鱼鳞护掌之下的肩膀微微僵住。
……还是不可避免扯到这个了。
和记忆中一样。
苏执象沉默着,由他揽过肩膀。
因为知道这不是真的弥殃,她没有躲开,和过去一样。
她愣愣地看着一处炊烟放空,眼神和五十年前的自己重合。
她很难说自己喜不喜欢这种接触,她只知道这是在演戏。
只有演完这个剧本,控制弥殃的机关才会落成。
至于这剧本优劣与否……
身侧的重量不容忽视,沉甸甸在压在身上,感觉却很踏实。
确实。
用卡牌们打趣的说法来说,弥殃是“盘靓条顺”的。
此时,他那蓄得很长的头发正用红绳束着,正荡过来擦着自己的手背,皮肤上的痒好像能延伸到心里,发烧飘上来檀香木的味道。
皮囊是人的,心和里子却不是。
苏执象沉下心去——那里清净无声。
卡牌们严阵以待,负责揣摩人心和预知未来的那两个没有发出警报的意思。
苏执象有些感慨。
剧本不算好剧本,可随着戏愈演愈烈,那个人好像主动走进来了。
*
天灾二年,联邦世界树下。
负责维护管理此地的工作人员逃命去了,空荡荡的保护罩内,只剩下世界树的本体,联邦配备的巡逻飞船一艘都没留下。
月薪三千谁玩命啊。
跑走的守树员都是这么想的。
况且这世界树高百米,种十余吨,树干枝丫都是青铜材质的——想必比人抗造多了。相比之下,显然肉体凡胎更需要保护。
本来,世界树应该是禁军环绕的联邦最高机密。但一小时前,总统府收到一封邮件。
来自天灾弥殃。
他预告说,自己正在来拔世界树的路上。
天灾弥殃从第一次现身直到现在,联邦没有拿到过半次胜利战绩。他要打哪里,要杀谁,他们都全无还手之力。
总统府上下全部乱了套,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守树员当中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快也都跑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