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光荏苒,转眼间就到了詹枚参加院试的日子。
在同一日,谢若仪当机立断找到母亲商量,说她已经有了相中的人家。
“什么!你看上了那鼓捣船运生意的詹家?”洪氏看着面前梗住脖颈不让步的女儿,简直气得不打一处来,“你是要把我活生生气死才肯罢休吗!”
“詹家有什么不好?”
谢若仪其实明白母亲的顾虑——她不希望自己嫁到从商的人家。
但谢若仪心意已定,哪怕知道母亲不会轻易松口,她也只能继续咬牙坚持。
“詹枚现下已过了府试,眼瞅着院试今日就要开考,如果他这次考上了,就不再是白身。”
虽然在江陵府适婚的这些人家当中,詹府的门第是要稍微差些。
但是只有嫁到詹家,她才有把握日后可以继续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洪氏搁下手中茶盏,语重心长地劝道:“母亲知道,你一贯是自己心里有主意的孩子,但此事事关婚姻大事,不能再由着你的性子胡来。”
谢若仪没吭声,只有眼尾纤长的睫羽微不可微地颤了颤。
见她软硬不吃,洪氏字字泣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子女的婚事向来都是由父母做主,你为什么就偏偏要忤逆我!难道母亲还会害了你不成?嫁到从商的人家?那日后不知道要忍受多少的白眼,你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女儿知道,阿娘是最疼我的。”
谢若仪虽然嘴上这样说,但面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想要让步的意思。
望向面前好似笃定了自己终会妥协的女儿,洪氏顿时怒火中烧。
“那我今天就好好管教你!”她站起身,不容置辩地朝着院子内的女使们大声说道,“从今日起,若姐儿禁足染月阁,未经允许,不可擅自出阁半步!”
洪氏本以为被祖父惯坏了的女儿会同过去一样与自己辩驳,却没想到今日她——竟面不改色的就乖乖领了罚。
向母亲行完礼,谢若仪转身离去。
留在厅里的洪氏却是依旧气得不轻。
站在她身后的王妈妈往前一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大娘子,您可千万别跟若姐儿怄气。”
见洪氏气息渐稳,王妈妈将茶盏递到洪氏手中又再劝道:“母女二人之间哪有什么说不开的事呢?凡事以身体为重,您喝口茶,可别气坏了身子。”
“唉,我又何尝不想顺着她心意,可是那詹家。。。”
洪氏的话没说全,但多年主仆,王妈妈一下子就读懂了她的心意。
她宽慰道:“大娘子别担心,老奴倒是觉着,若姐儿或许过段时日也就自己改了主意。”
轻抿了一口茶水,洪氏的眸光幽远深沉,“若儿她恐怕。。。没那么容易改变主意……”
--
知女莫若母,洪氏的猜测果然没错。
自禁足那日起,谢若仪就以绝食相抗,多日来滴水未进,现下已经昏厥过去。
在快步赶往染月阁的路上,洪氏恨铁不成钢地骂道:“若儿的性子就跟她祖父一模一样!我真是想不明白,天底下怎么就有这般执拗的女儿家!”
“夫人!”王妈妈立刻出声提醒。
“我知道不该妄议长辈,但是。。。唉,算了,还是先赶紧去看看若儿吧。”洪氏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万般无奈。
待洪氏赶到染月阁时,门口站着的芽绿早就已经哭成了泪人。
“若儿!”向来稳重自持的洪氏在女儿的安危面前终究是失了理智,她火急火燎地冲到谢若仪床边。
不过才短短两日,女儿白里透红的脸蛋儿就变得惨白惨白。
见状,洪氏顿时泪如雨下。
直到站在一旁刚为女儿把完脉的谢锡琛轻咳了一声,这才唤回了洪氏的理智。
发现谢锡琛在此,洪氏有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地扯住了他的袖子,“官人,若儿怎么样了,她怎么会晕过去呢?”
谢锡琛歪头瞟了眼仍旧“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