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晴晴泪流满面,只觉得脑袋像是被磨盘磨过了一样,眼皮垂着难以睁开。
但耳边这声音如沐春风,不像是昏迷之前听到的医生声音。
她意识不太清楚,轻声唤了一句,
“水。”
沈成星跟顾廷凯都下意识地站起身来,两人同时去拿桌边的水杯,可紧接着又听到病床上人的呢喃声,
“小星,水……”
沈成星看了顾廷凯一眼,顺势接过杯子,
“晴晴,是我。”
他小心翼翼地用勺子给小姑娘喂水,满目柔情。
病床上的人小脸通红,瘦得就跟小鸡崽似的,沈成星忍不住皱了下眉头,怪他,是他还不够强大。
陆晴晴喝了两口水,似乎很不舒服,沈成星将她的身子扶正,过了一会,又将人缓缓扶着躺下。
沈成星看得难受,吸了吸鼻子别过眼去。
外面的雪没有停的意思,越下越大,大雪容易封路,也留住了本该去省城的人。
沈成星在军区医院等了一个上午,迟迟不见陆晴晴过来。
昨天他就收到了顾廷凯的电报,说陆晴晴病得厉害,县城医院医生不行,
本来休假的沈成星在医院等了一上午,越等越焦急。
干脆搭顺风车过来了。
在医院打听了好久,才找过到两人的位置。
没想到进门就发现陆晴晴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他一下子就慌了。
当时从批。斗台上下来,她也是这样无声无息地躺了三天。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四年前他去留学,小姑娘还哭着鼻子喊别走。
那时候还是生机勃勃的。
可,再见到就是陆家出事后,
他不顾父亲的反对,执意回了国。
可到底还是迟了。
批斗台上下来,陆晴晴生气全无,后来京市局势紧张,他又是个国外留学回来的,根本护不住她,陆爷爷无奈之下只能将人送到了西沟村。
没想到竟然还是出事了,
“我来的时候看过她的病历本了,如果是胃溃疡,简单的常规治疗应该就会退烧,可她现在高烧不退,我怀疑是急性胃穿孔,这种情况很危险,很容易引起败血症,我建议要及时进行手术。”
手术?顾廷凯听到这两字,心里咯噔一下,“会不会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