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还想说着什么,杨坚大呵一声:“够了。”
杨广顿了一下,听杨坚说道:
“没人与朕说什么。是天启于朕。天降下来一道天幕,天幕告诉朕,你惯会欺诈之术,佯装勤俭爱民,实则暴虐残忍。”
“你蒙骗了朕,让朕贬太子杨勇、四子杨秀为庶人,又软禁了三子杨俊。你……你可有什么解释的。”
杨坚越说心里越悲凉,可杨广毕竟是他和文献皇后独孤伽罗最宠爱最看好的儿郎。
他从小就懂事刻苦,能练武事,又节俭爱物,只他身上那件青衣,回回见他都着这一件,衣裳都旧了破了,打着补丁照样穿。
这样的广儿,怎么可能会欺瞒他呢,怎么可能会用尽心机图谋皇位呢。
杨坚重重摇了摇头,所以他末了又问杨广“可有什么解释”。
杨广面露苦色,一副大赅的样子。好像杨坚的话伤重了他赤诚的心。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众大臣都忍不住恻目。
是啊。晋王一向持俭养身,在外又战功赫赫,怎可能如天幕所说暴虐残忍呢。
其实杨广心里也很震撼,他讶异杨坚怎么分毫不差将他的计划讲了出来。
他是想称王是想谋害太子,他是在外面金香软玉、花天酒地,一回了宫就换下破衣裳故意装俭朴。可他不过只是垂涎那宝座,而又苦于次子的身份啊。
他与太子杨勇不过只差几岁,凭什么因为一个嫡长子继承制,他就要低他一等,一辈子只能被称作一个晋王。
还有那什么所谓“长子守城,次子出征”,他太子在宫里岁月静好,自己就得抛头洒血。
尽管心里极度狰狞,他面上仍是一副受辱的样子:“儿臣从未有过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定是太子见儿臣在前线打了胜仗,嫉妒儿臣,便诬告儿臣。那天幕,怎知不是太子使的妖术?”
杨坚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你便跟我一起来看看这天幕的内容吧。”
杨广随着杨坚的目光看去。
原来先前自己掠过的那块大碑并不是大碑,它虽如大碑般方正高大,但表面光滑如王,细细看去,竟觉得这纹路细腻的不像本朝的物件。
宰相高颎走过去,拍了它一下,那大碑竟亮起了光。
杨广心里惊了一下,如此妖术,太子真是用了苦功,自己必须尽快铲而代之。
一众大匠都看向那大碑。
尽管文帝杨坚已看过一遍了,但他仍凝神看去。
文献皇后独孤伽罗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大殿。她听闻了天幕的事,忧心忡忡的赶来想要维护她的广儿。她是断不会相信杨广会做出逼兄欺父的事来的。
被称作天幕的大碑缓缓显出一行字:皇子非正常继位档案。
非正常继位?杨广心里一喜,这莫非说的是他?他真的继位坐上这宝座了?
众人都不敢言语,屏声看着天幕。
天幕中的内容缓缓向下滚动,首页上显示出继位皇子的信息。
[姓名:杨广身份:次子晋王继位手段:逼兄欺父]
刚出现这行字,大殿里就传出声惊呼,原来太子杨勇也收到了消息,特地跑来看他二弟的热闹。
没想到吃到了自己的瓜。逼兄?自己被逼了?就他弟那软蛋,衣服都净挑破的穿,能成什么大事。
天幕继续滚动,一串密密麻麻的小字出现了。太子杨勇按捺不住好奇,又生性率意任情,顾不上尊卑,径直走到最前面看着那串字。
独孤皇后见状更是不满这个太子。再看看晋王杨广,虽被谗言有不轨之心,但仍能保持君子之风。于是独孤皇后更觉得这天幕一派胡言。
那串小字开头写着:标题一,杨广使计离间杨坚与杨勇关系。
[太子杨勇生活奢侈,喜好奇珍异宝,尤爱铁饰。]
看到这,太子杨勇面上一红。他是爱铁饰,但这天幕怎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