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拆得哪里碰着伤口了,眼前这位皱一下眉头,八成这把老命就直接交代在这里了。
还好有几十年的经验,手足够稳,待纱布完全拆下来,那位也没皱过一下眉。张太医暗自松了一口气,看着手上渗着鲜血的伤口,道:“伤口裂开了,还好陛下把臣叫回来的及时……”
“不然血就自己止住了。”
林渐不禁轻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张太医一边给林渐清理伤口,一边道,“血凝固住了就沾着纱布,拆的时候就有你疼的。”
林渐绷住了笑,反问道:“血会自己止住,为什么还要包扎呢?”
“额……”张太医的目光小心地瞥了栾云晔一眼,想说还不是陛下要求的,又不敢说话。
栾云晔握住林渐的手腕,将手捧起来仔细检查一番,冷着脸道:“再让朕看到你流一滴血,就把你绑在床上。”
林渐眨了眨眼睛。
张太医十分赞同地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样最好,那老臣就先告退了。”
林渐:“……”张太医作为大夫真的一点爱心也没有。
“你在床上好好休息。”栾云晔在床边坐下,道,“朕就在这里陪着你。”
按照目前商国事多的程度,栾云晔此时肯定还有很多奏章没有处理,林渐抬起头问道:“陛下不用处理奏章吗?”
栾云晔扶着林渐,让他在床上躺下:“朕命人把奏章搬到了前殿。”
一直立在一旁的高公公忍不住对林渐说道:“陛下自从下朝回来,都在前殿处理政务一整天了,一直在等你醒呢。”
林渐看着栾云晔,尴尬地苦笑了一下。栾云晔的身手应该不在自己之下,他要是就在前殿批阅奏章,一会儿自己逃走而不惊动他的难度可不小。
“你好好躺着,不要乱动。”栾云晔给林渐盖上被子,“需要朕的时候叫一声,朕立刻就过来。”
林渐乖巧地点点头,眼神指了指周围的宫人,道:“陛下,我休息的时候不太习惯有人看着……”
栾云晔挥手屏退宫人,临走又不放心地看了林渐一眼,转身去了侧殿。
林渐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头顶闪烁着碎金光华的缂丝纱幔,方才提心吊胆情绪紧张还没感觉,现在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突然觉得胸口勒的慌。
这才想起来,今天身上穿的又是和那天晚上一样的款式。因为那次被栾云晔扯下裙子吓怕了,这次特意勒得特别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