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这姓钟的狗逼就是狗眼看人低,歹毒,坏透了!
关于他的那些黑料再次被翻了出来,添点油加些醋,拼凑成一个有头有尾的完整故事,倒是比之前更有真实感了。她们演算出了很多个有关钟名粲的结论。
比如,钟名粲的总监位来得不正当,证据确凿,就是因为他有金主为他撑腰。hertz为了他专门开了一个音乐制作部,就是要替别人养这么个小白脸。
比如,他想要靠董林知给自己攒人气,主动找董林知要求炒cp,现在董林知要结婚了,钟名粲觉得董林知没了利用价值,就不做戏了,看看他在节目上的表现,跟董林知几乎没说几句话,表情也臭的不行,简直不要更明显好吗,太心机了。
比如,《逆流新声》烂尾很大原因就是因为他啊,没有责任感没有担当,说退赛就退赛,人家董林知旧疾复发,他跟着掺和什么?炒cp还炒入戏了吗?还重情义,哪门子情义啊,董林知是他亲爹还是亲妈啊?呕了。
不过可惜的是,虽然她们已经很努力了,这些结论已经被填补得滴水不漏,然而钟名粲本人却对此一点也不关心,一点都不知情。
唯有一件事,亲自找上了钟名粲的门。
钟名粲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愣了一下,一瞬间竟然还有了恍如隔世的错觉,不过他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接起电话。
那头是曾经熟悉的声音:“老钟啊……”欲言又止。
“段飞?”钟名粲一头雾水,不知道段飞为什么会突然给自己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你……”那头的人似乎更为惊讶,“你还不知道吗?”
钟名粲更是迷惑了,他还在给自己的新作品配贝斯轨,点了保存,手指顿住,问:“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反正这事儿是我不对,你就原谅我这一回,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段飞似乎也没打算从头解释来龙去脉,自顾自地说着,就好像流利地念着稿子,“我也没想到晓彤会在网上发言,当时唱《子无不语》的片尾曲的那个小姑娘不是不干了吗,后来就换了人,可是你不在,我怕节目组的人不服我们,也把我们给换了,所以我就还是用了你的署名……”说着,听钟名粲并无反应,他似乎是有点慌了,语速飞快,扬高声音,“这也说明了我绝对没有跟你抢功的想法是不是!我是真的不知道晓彤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你……你不要介意……嗨呀遇到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不介意!都怪我,兄弟,这事真的是怪我!你一定要原谅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想着借用一下你的名字也没什么……”
钟名粲听得蒙圈,但直觉既然要打电话道歉,应该不是太小的事,他虽然听不懂段飞在说什么,但是想了想,人家主动来找自己承认错误,能说的话也说了,歉也道了,自己也没什么好追究的,稀里糊涂就应了句:“好,我知道了,原谅你了。”
段飞立刻松一口气,语气都变得轻快起来:“好兄弟!”
满头问号地草草应付了几句,挂了电话,钟名粲这才想到要去寻这场莫名其妙的道歉源自何处,也是在这时候,他终于真切地体会到了来自虚幻陌生人的真实恶意。
段飞说的那位“晓彤”,应该也是路西法的粉丝吧。她的另一个身份是在钟名粲离开之后与段飞一起合作的剪辑师。
她发微博揭露了钟名粲的“真面目”:“我参与了《子无不语》片头片尾曲的制作全过程,这首歌最后的署名全都是钟名粲,可是我明明记得当时全程就没见过这个人,我还觉得很疑惑呢,问了老板,他也支支吾吾说不上来。可别再夸他什么音乐天才了,这狗逼的歌明明都是请人代写啊!!”
就是因为这段话,在大众的心里,盖在钟名粲这个人身上的最后一层保护罩,就此破碎。
“我日,这也太爆炸了吧,我超级喜欢《锁麟囊说》的啊!!”
“行吧,牛逼,还是您牛逼,删辽删辽,再见了我的歌单……”
“哇,这比抄袭还要过分了吧?抄袭好歹还是亲手当裁缝啊,这他妈找人代写啊!真的是不想在乐坛混了吧?”
“真的有够恶心,这操作骚上天了,还能请人代写?这不就是白吃别人的饭碗吗?多少有才华的人就是这么被毁了的啊?”
“讲真的,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难道就我一个人好奇帮他写歌的都有谁吗?肯定都不火吧?说不定还有我正在追的音乐人呢……”
“都没人觉得《裘马声色》和薛涛最近发布的新歌有点像吗?有谁去问问薛涛啊,这首歌是不是他写的?”
“哇,本来以为人设崩了就够惨的了,这连音乐才华都是假的啊?简直就是社会渣滓吧,还活着干嘛啊?这下子全都被爆出来了,要我我就选择赶紧自杀……”
不仅是侮辱人格了,甚至还有人劝他去自杀。自杀——他在心中咀嚼着这两个字,如今的他比那些轻易把这个词说出口的人更清楚它的重量。
钟名粲呼吸一滞,心头突然窜起了几朵难以抑制的怒火。
他胡乱摸索几下,抓起手机。一顿,接着,手又松开了。
啊,对,差点忘了,刚刚在电话里,好像已经说过原谅他了。
钟名粲,臭名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