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是五年前才进赵府的,对于赵富贵的那些隐秘之事也并不知情。在之前的线索中也并没有出现她的身影。为何如今赵文思却说是慕雪之父杀害了赵富贵?
江欲雪追问道:“你说得详细些,你父亲和赵富贵可是有何恩怨吗?还是赵富贵对你家中的其他人做了什么?”
慕雪摇摇头,神色戚戚,答道:“不曾,老爷不曾亏待过奴婢。家中也只有奴婢在赵府做事,奴婢的父母兄弟都是农民。奴婢也是为了补贴家用,才来赵府做工的。老爷未曾亏欠过工钱,也不曾责罚过奴婢。家父更是从未见过老爷,怎么会起了杀人的念头呢?”
她神色诚恳,竖起三指,发誓道:“若奴婢所言有虚,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江欲雪连忙拦住了她,只道:“那赵文思是如何跟你说的,你可还记得?”
慕雪点点头,继续说:“记得。昨日赵管家带奴婢来见王爷和姑娘之前,赵管家将此事告诉了奴婢,还让奴婢莫要多言。他只说是家父以奴婢为由潜入了北烨苑,向老爷索要金钱无果,一怒之下,便拿着贴身短刀杀害了老爷。奴婢一时间被吓掉了魂,也没多想,先照着赵管家的吩咐行了事。
“今日奴婢才想起来,赶忙回家看了看。家母说前日夜里一直和家父睡在一起,不可能他出了门却不知道。虽然奴婢家里不算富裕,但是也并不缺钱。家父也不至于为了钱财便杀人害命的啊!奴婢思来想去,恰巧今晚回到卧房,听见慕玉说似乎王爷和姑娘又来府上了,这才连忙跑了过来。”
捕捉到慕雪话语之间的重点,江欲雪又出声问道:“赵文思让你莫要多言,可是你知道些什么?”
慕雪张口结舌,一副魂不附体的模样,冷汗直冒,面色纠结不已,犹豫了好半天,才又张开嘴,说道:“……事至如今,奴婢也没有再隐瞒的理由了。”
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说道:“奴婢知道,老爷七年前是在江阳的尖沙罐附近遇到了山贼。这还是某次老爷醉了酒说的,赵管家也在一旁,还嘱咐奴婢莫要透露此事。这事似乎是府上的禁忌,一向无人敢提及。奴婢虽不知为何,但是主子的命令肯定不能违抗。
“若非赵管家以家父威胁奴婢,这件事也就烂在奴婢肚子里了。奴婢实在担心赵管家污蔑家父,将家父抓去牢狱之中严刑逼供。家父前些年做农活时伤着了腰,本就要时不时吃些汤药,哪里受得了刑罚。奴婢求王爷和姑娘帮帮家父吧!”
说着,她又磕了三个响头。
“不必行如此大礼,既然我们已经负责了此案,就不会让无辜之人蒙受冤屈。”元晗引出声,“这些就是你知道的全部内容了吗?”
慕雪站了起来,点点头,眼泪糊在脸上,说:“回王爷的话,奴婢只知道这些了。”
“既如此,那你先回去吧。不必担心此事了。”
“这赵文思是故意给我们送线索吗?”慕雪走后,江欲雪十分不解地发问。
元晗引揉了揉额心,也很是苦恼:“也太奇怪了。可我还不确定这赵文思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要帮助我们。毕竟这件事,他本来可以直接告诉我们的。为何却要编个荒唐的理由,借慕雪之口将此事告知于我们呢?”
江欲雪试探性地提出另外一种假设:“有没有可能凶手确实是慕雪的父亲?虽说她母亲做了不在场证明,但是熟睡中的人的证词也不一定可靠。”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为了钱财就将赵富贵杀害,这个理由确实不是很站得住脚。而且,为何早不杀晚不杀,偏偏是现在呢?”
虽然不知道赵文思的真实目的,但是元晗引还是偏向于相信对赵富贵动杀人的并非突兀冒出来的慕雪之父。
江欲雪也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明显是困了:“但是无论如何,赵管家都是知情人。现场又没有留下凶器,他怎么忽然有如神算,竟是知道凶手是用短刀刺伤了赵富贵呢?”
“嗯,这点确实奇怪。”
元晗引顿了顿,换上了温柔的神情,说道:“你若是困了,便先回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