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晗引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赵文思送来的苗刀和刚发现的青螺石放好,打了盆水又简单清洗了一遍。他走到外间的软塌上,和衣睡下。
第二日,元晗引辰时才转醒,他起身后朝里间望了一眼,只见床铺已经恢复了平整,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的,枕头上也没有印痕,如同昨晚不曾有人在此处休息过一样。
他穿好衣服,束好发冠,检查了一遍昨夜收集到的证据是否完好,待一切无误,他才抬步出了门。
江欲雪也刚好从隔壁走出,她很快藏好脸上的窘迫,神色自若地打着招呼:“早好。”
元晗引略一点头,配合地揭过昨夜的事情,说道:“我们先回客栈吧。”
拒绝了赵文思的早餐提议,元晗引和江欲雪登上马车。
钱伯对二人一夜未归颇有微词,见了元晗引便带着若有若无的责备,说道:“王爷昨夜可还开心?虽说您也长大了,事事都有主见了,这都是好事——可是先主在时曾叮嘱过老奴,让老奴看好你,莫要夜不归宿……”
钱伯絮絮叨叨地念着,逮着元晗引一个劲地说教,对江欲雪倒是视而不见,一句话都不提她。
江欲雪张嘴,想要为他辩解一下。
元晗引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眼神示意她不必多言。
等到钱伯念叨得差不多了,元晗引才开口:“钱伯谆谆教诲,小王牢记于心。”
钱伯在惠妃未出嫁前,曾跟过她几年,甚得惠妃信任。后来每次回家省亲,惠妃都会和钱伯说上些话。故而惠妃逝世后,元晗引立府之时,钱伯向赵家家主自荐。赵家因着过往的关系,便也批准了,将他送到了元晗引身边。
也是因为这一层关系,元晗引对钱伯也带着些敬重之意。
“唉,这可不是老奴的教诲。”钱伯的脸上多了几分忧愁,“先主将您养成这么个翩翩公子,求的可不只是面上的温文尔雅。先主看得最重的可是里子,王爷千万要恪守本心啊。”
钱伯叹着气,又说道:“……今日是老奴多言了。先前在夔州的那一次,看在是为了救江姑娘的份上,老奴也不便多言。但是今后,还请王爷多多注重这些小事。”
元晗引再次点点头,钱伯这才放过他,目送着二人进了房间。
江欲雪仍然有些担心,面色不虞,道:“抱歉,我……”
“无事。”元晗引止住了她的话头,“哪里和你有关?钱伯在这些事情上就是爱念叨,你莫要多思。再说了,我们昨夜也算收获颇丰了。”
江欲雪点点头,镇定了些,又问道:“那你可有找到赵富贵留下的线索?我昨夜一不小心睡着了……”
元晗引轻轻地笑了声,说道:“我知道——你来看吧。”
说着,他将那块青螺石取了出来,放在桌案上。
江欲雪走近了,将石头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颦着眉,缓缓说道:“九荡?这是何意?是地名吗?还是人名?或是指的什么事物吗?”
“我也未曾听说过。”元晗引摇摇头,也十分苦恼。
他提议道:“先将这石头藏起来吧,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用到。”
江欲雪点点头,将石头放在桌子上,又说道:“不过,不管是慕雪提到的江阳尖沙罐,还是赵富贵拿来的苗刀,似乎都与苗族有关?那我们可要去江阳看看?”
江阳是汉地与苗疆的交界处,那边的居民又有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