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我们不可能到了高三的时候还花大量的时间来进行学生管理,到那时候的学生应该都要有自知之明,懂得自己要什么,而不是整天像个残废一样拖累整个班级的进度。”
他这样大多数的说法诚然很有说服力,但他话语里一些尖锐的词汇刺激了我的神经。
“他们不是残废,如果教育的目的就是将所有学生都化为三六九等,那这学校也就没有别要存在了,因为他没有教会学生如何去认识这个世界的而美好,更多的是给那些所谓优秀者作为陪衬。”
没有人愿意一辈子成为别人的陪衬。
我暗自咬牙,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帮那个男生,可以看得出,他是极为希望自己能被留在原来原来那个班上的。
“事实就是这样子,你在某一个领域里不能做得和大部分人都同步,那就是残废。社会是现实的,它不会留下时间来让你想和我辩驳一样去和它辩驳。”他开始生气了。
我并不怕他生气,甚至还就希望他生气,也许和我耗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有所松动,那时候再说一些话就会简单很多。
渐渐我就发现和一个愤怒的人沟通总比和那些早就藏了心眼的聪明人沟通简单得多。
他变得无奈起来:“这座城市的十中已经开始初具规模了,教育部甚至已经发言,想将十中打造成像三中那样的存在,这是我们无法改变的,毕竟十中那片区域明显就已经被规划成为富豪区。教育部门在那一块能得到的好处并不是像我们这样的学校可以比拟?”
他似乎想继续增加话语的说服力,也想打消周围那些学生的疑惑。
“你们也许以为我们学校与学校之间的取分是随机的,那我现在告诉你们,那些取分都是刻意的,是根据学校的教育水平确定的。”
“什么是教育水平,莫非就是学校的重点率,本科率,其它的一切评比几乎都没有意义。所以,将成绩差的学生下放到普通班这样的事情学校也是迫不得已。”他的表情似乎极为无奈,我知道他是表演给我看的。
“那为什么就没有人提出异议?”
“有异义又能怎样?你以为教育部会因为你这样一所小小的学校去改变它的决定?”戏子嘲讽似的看着我,似乎觉得我实在太过幼稚。
“好吧,那你现在告诉我,他是不是一定不能被留下来了吗?”我指着站在我一旁的那个男生。
那个男生低着头,不敢和戏子对视,似乎戏子的一番剖析也让他自己觉得自己就是拖累学校的害群之马。
或许这就是可怜人的悲哀,他们在陷入困境之后总会体谅别人的听天由命,不再为自己的利益而开口辩驳。
“是的,他必须要走。”戏子一下子就变得威严,事情完全没有转寰的余地。
其实我早就知道他会做这样的决定,之前他在学校里驱逐那些差生去年文科班的时候已经能看出他强悍的手腕。
确实,要当上学校里的高层没有一定的手腕是无法做到的。
他见我笑了起来,觉得有些奇怪。
“这家伙已经多次触犯学校的校纪校规,几乎将校纪校规视为无物,既然他这样作践自己,那么学校也犯不着继续留他在文科班里,特长班那种氛围比较适合他,他完全可以选择在什么时候去上课,只要每个学期的成绩合格就行。”
他这样轻蔑的语言完全惹恼了我:“要不,我们打个赌?”我笑着看他。
他见我这样的表情,有些奇怪,但还是问了出来,他觉得凭我的思维,一定能够猜中我的心思,并且完全可以进入他自认为的可控范围之内。
“赌什么?”
“赌我如果下次联考的时候没能得到所有学校里的第一名,我就将学校许诺给我的所有奖金都上交给学校,搬出那个宿舍,并且接下来日子,你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去做。”
他一听见我这么说,微微皱眉,但他毕竟那么聪明,想了一下那种成为第一名的几率,便点头:“好。”
“但是,如果我赢了,我就会转到文科班去。”我决定挑战一下这所学校的底线,便这么说了出来。
“还有,到时候那奖金也要全额给我,不过,我可以搬出那个宿舍。”
他似乎彻底被我激怒了,一开始是遇见一个难缠的学生,之后又被我惹得极为恼火,便一下子答应了:“你记得你的许诺,到时候免得我和你爸妈去解释。”
说完便甩过头去,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来这次我和他之间是完全决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