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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第1页）

而且还有一个缘故‐‐他们根本不能挪地。若是地方官，熬个几年就会离开。可燕王是被皇帝封去那里的，以后只要不出大事，将来几十年，她都要住那里了。

&ldo;宁州的气候，饮食，习俗，玉苓都不惯，去了之后不久就病了一场。我那时候还能陪她，但似乎也没有多大用处。还好后来修缮了一处新地方做王府，她才渐渐好了起来。&rdo;

燕王又说了说宁州当地的穷和苦。他们想买的东西，都要先告诉行商，让行商从外地带回来，要不然宁州城中是不会有的。因为除了王府和极少数人，谁也买不起。而他们要买的，不过是些日常用的丝绸瓷器而已。还有玉苓时常向他抱怨，从宁州城里买回来的奴仆，多么难调教，又脏又懒……

&ldo;这还只是些微不足道的事情……&rdo;

清沅微笑道：&ldo;好，我记住了。你接着说吧。&rdo;

她不说自己怕不怕这苦，她要燕王接着说。

燕王就说：&ldo;到了宁州一年之后，丹支邪和西戎就联手打过来了。那一次玉苓吓得不轻。我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了战事‐‐那一次战事来得突然，宁州人手不足，王府有护卫，我就让护卫都去守城了，我也去了。&rdo;

清沅忽然微笑起来：&ldo;我想听这个!你第一次上战场表现如何?&rdo;

燕王也笑了：&ldo;那还不算真正上战场，也谈不上表现。只不过认识了一些人，为将来打了基础。还有皇帝也知道我派出自己的护卫去守城的事情了，还特意表扬了我。顾皇后没有想到皇帝会赞赏，不过她也没想到我将来会领兵。我自己都没想到，何况她呢?&rdo;

&ldo;因为这次表彰，玉苓的心情也好了些。我以为她已经适应了宁州。也就是这时候，她和京中的通信越来越频繁了。我当时没有在意‐‐我开始为守城的事情操心，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她也总要找些事情消磨时间，宁州城里没有舞乐，茶会，没有游园，诗社。城中能去玩的地方，都是男人才去粗俗不堪的地方。能与她交往的贵妇人也少，她闷在王府，只能写信排遣。我只要她心绪平静舒适，就不去阻拦她。&rdo;

清沅问：&ldo;她……是在和顾皇后通信?&rdo;

燕王说：&ldo;是也不是。这又是一桩怪事。&rdo;

第88章

燕王没有查过玉苓的信，至少在东窗事发前没有。玉苓在宁州没什么消遣，和京中写信，知道京中的新鲜事，等京中送东西来，就是玉苓最大的乐趣。

他那时候信赖玉苓，断没有搜查正妻信件的道理。

&ldo;她和你有没有写过信?&rdo;燕王反问清沅。

清沅说：&ldo;写过，不过后来棠婳和我家中接连出事，就没心思与她常常写信了。也不好说是我先疏远了她，还是她先疏远了我。&rdo;

燕王这辈子与清沅见面越多，就越是经常回忆上辈子时候的清沅。他时常想，自己怎么那时候就没有留心她。他们竟就这么错过了。

燕王说：&ldo;也是……你后来家道中落，玉苓自己也忙着别的事情，她当然也不会和你说太私密的事情。&rdo;

清沅低声问：&ldo;她在忙什么?&rdo;

燕王说：&ldo;你猜她在和顾皇后通信，算是猜对了一半。顾皇后确实一直与她保持着联系。这也是顾皇后的厉害之处，她的爪牙耳目众多，她看中了玉苓做她的棋子，就不会放过玉苓。所以玉苓跟我去了千里之外，她还是会想尽办法牢牢掌控她。&rdo;

他看了一眼清沅，微笑说：&ldo;其实顾皇后的这种行事手段，你心中应该清楚吧?&rdo;

清沅道：&ldo;我知道，她是不择手段，但没想到她这么早就对你有一手了……&rdo;

清沅嫁入国公府的那一年，正是玉苓难产而亡的那一年。顾太后那里与玉苓来往的一切痕迹掩盖得干干净净，宫中提起燕王妃，只说她可怜，或是燕王深情。

好像谁也不知道燕王妃曾经为顾太后做过什么。

燕王说：&ldo;我那时候也没有想到。她会一直这么盯着我。可能是因为那段时间许婕妤走得突然，她心中有鬼，所以通过玉苓来查探我的态度。&rdo;

清沅说：&ldo;顾皇后是怕你察觉到许婕妤的死有蹊跷?&rdo;

燕王说：&ldo;我不确定她怕什么，但肯定是与许婕妤的死有关。也许是怕我知道许婕妤的死与她有关。也许是怕许婕妤知道了什么，并且告诉了我。所以顾皇后对我已经起了斩草除根的心思……&rdo;

&ldo;去西境这么多年，我只回过两次京，一次是许婕妤暴病而亡，一次是父皇驾崩。父皇驾崩那一次我和玉苓在京中时间久一些，只是这一次在京中长住，让我觉察到了一些异样。&rdo;

&ldo;我原以为玉苓回到京中住一段时日，心境会开朗些，没想到回京之后，她却很忧郁紧张，寝食难安。虽说国丧时候大家都心绪不好，但我看得出来，她的失魂落魄与国丧无关。&rdo;

&ldo;第二是我那段时日常常生病，玉苓却像是毫无所觉。我这才觉得她变了许多。&rdo;

&ldo;在京中住了一段时日，我也好，玉苓也好，都是身心俱疲。离开京中，回到宁州之后，我身体仍是时好时坏‐‐奇就奇在，每次回家小住，我就会生病，离开王府去巡边，我反而好些。不过玉苓却是比在京中时候平静了许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