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钦莲擂桌而起,茶盏都被震的颤响。
“妈的,是我对不住你!
你等着,我踏马现在去西凉找那小子算账!”
***
李望舒记忆中,母后曾出过一次远门,长达三个月之久。
后来从老西凉王那里,她才得知母后原来是去了西凉。
而宋钦莲的西凉之旅,从抓着段承业一顿‘死亡警告’开始,接着便是同已为西凉国君的他交代了些许事宜。
那些不痛不痒的事宜,段承业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毕竟宋钦莲来西凉实在让他喜出望外,被重逢之喜冲昏头的他,根本没有细想久不露面的魏国皇后,为何要千里迢迢来西凉交代这些琐事。
北伐时,宋钦莲招揽的胡人旧部基本都留在西凉,加上其他袍泽故交,大家浮云一别后,流水七年间。
宋钦莲的突然到访,让大家意外之余更多是狂喜,不由分说地拉着她一起痛饮一月有余。
大家在宫宴上交杯换盏,从一开始的文质彬彬的小杯对饮,到后来喝到上头,西凉王嫌不过瘾,下令将宴席挪到室外,点了盛大篝火堆,带头举坛痛饮。
喝到最后,这群在西凉位高权重的汉子们,直接脱了嵌金勾银的厚重官袍,撸起袖子手挽手,围着火开始唱歌跳舞。
“大风起兮云飞扬,嘿!西凉铁骑揍胡狼!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嘿!莫忘家中美娇娘!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嘿!西域女姬金屋藏!”
“唱的什么□玩意?”听着曲调古怪的歌,宋钦莲忍不住哈哈大笑:“真他娘的难听!”
等笑够了,醉醺醺的她,也和他们一起打着拍子,大声放声唱了起来:
“大风沸兮云薄天,汉将不归十余年,
北击胡奴驱群丑,驱万乘兮纷来旋。
纷来旋兮天子宫,士桓桓兮福攸同。
辖四海兮将安如,安昆仑兮排玉关。。。”
在半个多月欢声笑语的夜晚里,终年愁眉不展的宋钦莲短暂忘却了烦恼。
她像是突然得到了不属于自己的快乐,争分夺秒的贪恋这份幸福。
恍惚间,她甚至以为是时光倒流,自己又回到了与袍泽兄弟们并肩作战的那十几年。。。
魏宫的书信还是如实抵达了,国不可一日无后,那狗笼子终究还是要回去的。
在宋钦莲准备告别时,她见西凉宫里养的小狗崽挺讨人喜欢,顺手抓了一只,拽着后颈薅了起来:
“咦?!洋狗?”
小狗被她提在手里,哼哧哼哧的吐着舌头,却也不挣扎。她仔细打量了一下惊讶出声:
“雪狐犬,还是高庭种。小段,你从哪里得来的?”
“高庭人进贡的,只可惜全是母的,凑不成对儿。。。”
“高庭人,他们不都亡国了吗?”
见宋钦莲诧异的表情,段承业笑着解释:
“高庭亡国后,很多遗民宁死不降,一直在组织人手抗击敕勒。他们向我们西凉求援粮草兵器,我们西凉也愿意出点钱,给敕勒找点乐子。”
宋钦莲点点头,又爱不释手的称赞道:
“狗不错,雪白似狐。前胸宽爪子厚,长大后骨架大,能搏虎猎狼。”
“挑一只带回去吧,高庭犬很通人气。养着哄你闺女玩儿,想来也是不错。”
段承业指着毛团一样的小狗们,开始一个一个报名字:
“这个呢,叫二楞。这个呢,叫铁蛋。这个呢,叫花妮。。。。。。。”
说到最后,他又指着宋钦莲手里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