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年节下时有风雪封山,为了不耽误回京过年,刚进腊月,晋王一行人便从江都出发,赶往京中过年。肖元元也将店里安顿了一番,把放假时间、放假工资、年底尾牙都交给了掌柜,自己才安心的坐上晋王的马车。果然不出所料,这一路时有雨雪袭扰,走得极慢,本来预定二十天可以到达京都,这一路竟走了二十五天。腊月二十七,晋王入京,总算踩在了年尾,没耽误过年。肖元元的马车虽然一路跟着晋王,但其实这马车是肖元元自己的。进入城门之后,肖元元直接向晋王妃告辞,自己携着一个马夫和一个婢女向公主府而去。行至公主府门前,肖元元踏下马车,望着公主府正想着进去,突然脸色一变,心生疑窦。这公主府虽然大门时常闭着,但正常情况下府门外都是有卫兵把守,为何今日却空无一人?肖元元看了看四周,只见四周也不见人影,一阵冷风吹过,冰冷刺骨,雪茫茫的天地下一片清冷寂寥。肖元元裹紧了貂皮大氅,上次去叫门,叫了半天,吱呀一声,一旁的侧门打开了。“大胆,何人敢敲公主府的大门?”说话的是一个参军,肖元元看着眼生,问道:“我是肖元元,你——不认识我么?”那参军不耐烦道:“去去去,哪儿来的小娘子,公主府的正门都敢敲,这次遇到我算你走运,快快离去,莫等被抓起来治你的罪。”肖元元一怔,自己走了才三个月,这三个月里,就算是公主偶尔住在宫里,也不至于让一些生人看护公主府。“且慢,敢问这位将军,耿二将军可在?白鹭子可在?”肖元元急问道。那参军停了下来,听肖元元提到的这两个人,说明她确实之前跟公主府的人有交情,再看肖元元身着华丽,气度不凡,便不由自主客气了起来,回道:“呃……公主回宫去住了,将一干人等都带走了,只留了几人看院子,这院子估计也快封了吧!”肖元元顿时傻了眼,公主府要封掉了?公主她当真已经绝情至此了么?连院子都要封掉了。公主府封了,她就没有地方可以去了,肖元元心下一慌,连忙问道:“将军,你们与宫中还有联系么?”“倒是偶尔会向白家令汇报府中情况。”那将军道。肖元元点了点头,忙道:“请将军给白鹭子传句话,肖元元回来了,我在悦来客栈等她!要快!”那将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道:“好吧,你先去吧!”说罢重新从侧门走回府中,“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肖元元伫立门前,盯着那门看了一会儿,心里一阵担心,却也没有办法,只好吩咐马车,向城中客栈而去。一边还有一个参军,没有出门,一起躲在门后的门房里面烤火。刚刚只是一个肖娘子,想来也不是什么恶人,没必要两个人出去受冻。“怎么了?”另外一个参军问道。“找人的,说是找白家令,让我们给宫里带句话!”平白无故出来这么一趟,那参军被冻得抖抖缩缩,在门房处烤着火。“哦!”另外一个参军道:“想来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如果她自己有背景,完全可以找个大人物给她传话,我们这两个小兵入一趟宫也不容易。”“算了,明日要依例入宫汇禀,刚好跟白家令说一声,不耽误什么事!”那参军回道。“对了,她让你传话,传什么话?”另外一个参军问道。“她说,肖元元回来了,在悦来客栈等她!”说完又哼了一声,“白家令可是宫中女官,公主身边一等一的红人,年节下正是最忙的时候,哪有空回她!”另一个参军皱了皱眉道:“肖元元——肖?”想了想,又道:“府上的掌事不也姓肖么?”那参军一拍大腿,道:“问问?”“这么冷!”“还是问问吧,别误了事!”那参军站了起来,起身向玉岿堂而去。肖七娘听到这个肖元元这个名字,心中顿时狂喜,连忙问道:“她在哪里?还在门外么?”“说是去客栈等消息去了!”见肖七娘这般急切的模样,那参军忽然觉得自己多嘴一问,还是有好处的。肖七娘气道:“谁让她走的?”又顿了一下,“哪家客栈?”“悦来客栈!”“好,我这便去找她!”“七娘子,不可——”那参军连忙拦住她,道:“公主严令禁止奴婢外出,您无法出去!”“我——”肖七娘一急,道:“你知道她是谁么?都是因为她我们才被关在这里的!”那参军不明内情,只道:“还是等明日禀报给白家令,再做处置吧!”肖七娘原地转了半圈,道:“不行,今日你便入宫,把这个消息告诉白鹭子,她会知道这件事的轻重。”那参军不明所以,急得肖七娘吼道:“快去啊,若是坏了事,丢命也是有的!”参军闻言,心中一惊,连忙退了出去,准备好行装便向宫中去了。那参军急急忙忙赶往宫城,在守卫所里等了近一个时辰,才见到白鹭子,一见便拜:“见过白家令!”白鹭子觉得奇怪,问道:“年节下宫事繁多,你本该明日汇报公主府之事,怎么会提前来了?”参军连忙回道:“今日公主府外有一人要末将与家令传话,本来准备明日一起禀报家令,但玉岿堂的七娘子说,一定要今日禀报才好!”想了想那个肖七娘,白鹭子心烦气躁道:“说吧,什么人,传什么话?”“来人说,她叫肖元元——”白鹭子脑子轰然一响,只近那参军接着道:“让末将告知家令,她回来了,在悦来客栈等您!”她还敢回来?白鹭子脑子空白了几秒,深深吐了几口气,才缓了过来,一脸的阴郁,冷声问道:“这件事情,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喜欢玉骨为肌沉水香()玉骨为肌沉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