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被气笑了,直言道:“这种话骗骗别人就算了,阿姊的心思,臣弟还是能看出几分的。
你早就厌恶了太子,不——你厌恶整个太子一党,包括阿五和柳述。
阿姊如此示弱,不过是想降低他们的防备罢了!”
被拆穿的乐平公主挑了挑眉,不置可否道:“你说这话——就是在害我!”
晋王顿了一下,辩白道:“是阿姊你先糊弄我的……更何况这话,臣弟也只在公主府跟阿姊你说说罢了。”
乐平公主勾了勾唇,开口道:“不是糊弄你,帮你我也得先保住自己呀!
对付太子于我而言不过是为了出口气而已,没必要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晋王点了点头,道:“人之常情,臣弟也能理解。只是时值今日,太子已经将阿姊视为仇敌,阿姊想退已然来不及了。”
乐平公主回道:“我知道啊——所以我如今这个样子不是装给他看的,是装给高颎看的。
看在母亲的面子上,若非必要,高颎不会对我出手,反正还会劝诫太子不要对我动手。
都是为了保命,你当能理解。”
晋王了然,道:“那臣弟接下来该怎么办?”
乐平公主看向晋王,目光一滞,继而垂眸一笑,幽幽道了一声:“如今只好先看父亲如何决择,以后再作打算了。”
接着二人闲聊了几句家常,晋王便告辞而去。
晋王走后,乐平公主在书房中闲坐了一会儿,便回寝殿卸妆了。
待用温热的毛巾净了手脸,白鹭子遣走了侍候的宫婢,亲手给乐平公主梳着头发,轻声禀报道:“今日郡马递了拜帖过来,想要见郡主。”
乐平公主问道:“娥英想见便让他们见吧!”
白鹭子顿了顿,回道:“婢子说——郡主还是不想见人……自田嬷嬷过世后,郡主便一直是这个样子,谁都不想见,连麻将也不打了——公主想想办法吧!”
乐平公主有些无奈,道:“我有什么办法?问她想要什么,想吃什么,她都提不起兴致来……天气和暖之后,我带她去南山别院住一阵吧!”
白鹭子点了点头,又道:“晋王殿下送给郡马的侍妾,郡马不肯收——都退回去了!”
乐平公主想了想,道:“再送过去,必须收!”
“公主——”白鹭子不解地叫了一声。
乐平公主睁开微眯的眼道:“娥英如今这个样子,我本就不打算再把她送回李府了!那几个侍妾就当是补偿他的。
官位、美人、郡马的位子,他要便给他,反正又不能和离。”
白鹭子目染忧色,犹豫了一阵没有说话,乐平公主吐出一口气来,道:“你想说什么。”
白鹭子咬了咬牙,问道:“公主当真与元元就此作罢了么?万一、万一她回来了呢!”
“回来了又如何?”乐平公主脸上挂着一抹愠色,冷声道:“之前我为了她,做过多少荒唐事,她却只觉得委屈,对我的付出从来不以为意。
谁欠她的,就让她找谁去,本宫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