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诉又哦了一声。
他那边很静,听起来像在室内。这个点,怎么看也是在家里。卫松寒不懂他突然问这个干嘛,又不像是打算过来。
“你到底怎么了?”他问。
温诉又不说话了。卫松寒说实话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别人要敢来这一套他早甩脸挂了,但此时,偏偏卫松寒也不说话,也不挂电话。
两个人在电话里沉默着,只能听见对方那一点浅得几乎不存在的呼吸声。
“卫松寒。”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温诉忽然低低地出声叫他。
卫松寒立马嗯了声,喉结微滚,他声音非常一本正经地回答:“怎么了?”
“你不挂吗?”
“……”卫松寒被噎住,慢吞吞地说,“我不是在等你说事?”
温诉道:“那好吧。”但温诉却没有说卫松寒脑子里想的那些状况,与他今晚的不对劲相比,内容很简单:“你请我吃顿夜宵呗。”
卫松寒愣了,现在都快一点了。
他扫了眼对街张灯结彩、热火朝天的小吃摊子们,道:“那你现在过来?”
温诉道:“嗯,二十分钟。”
说完,事情也算完了。但温诉没有挂电话,卫松寒也没挂,大概有那么几息的停滞,卫松寒才又问他:“那……我挂了?”
“嗯。”不知是不是错觉,电话里温诉最后的声音似乎终于带上了点笑意。
嘟。
电话终于切断了。
卫松寒盯着屏幕上只有八分钟的通话时间,体感却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
他抬头,捏了捏自己的耳朵。
妈的,好烫。
他不会发烧了吧?
卫松寒太久没回来,同事和其他人出来上厕所,顺便来找他。
就见卫松寒一个人插兜靠在KTV大门口旁边,盯着手机有点呆。
同事问他:“在这儿吹什么冷风?走啊,进去再跟哥们唱几首。你说让我带人来的,结果她们微信你都不加一下。”
没等卫松寒冷脸拒绝,那个唯一加了卫松寒微信的波浪卷美女也说:“你是不是不会玩骰子呀?刚才我一上来你就说不玩了。”
这家KTV就在大马路旁边,温诉从车上下来,抬头就看见女生抓着卫松寒的袖子,对他笑语晏晏。
除了公司的同事,还有好几个不认识的。
没人发现温诉,等他走近了,卫松寒才仿佛有所感应般地抬头。
手机揣回兜里,他直起身走到温诉身前,表情略有点不自然地说:“还挺快,才过了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