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夫一脸愁色的从地上起来,搭上苏芮然的脉。
苏芮然瞧见他额头上还有汗,望了王嬷嬷一眼,王嬷嬷会意立刻取来汗巾。
赵大夫左手接过汗巾拽在手里,依旧专注于右手的诊脉上。
“赵大夫,今日之事辛苦你了。”苏芮然瞧着他如此担惊受怕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赵大夫诊脉完了松开手,这才用拽在手里的汗巾擦了擦汗,一脸疑惑的对苏芮然道:“小姐,不知是哪位圣手,竟能解小姐体内的毒。”
苏芮然闻言吃了一惊:“这话是何意?”
赵大夫道:“今日第一次给小姐诊脉,我就已经发现,小姐体内的毒已经解了。”
苏芮然更是吃惊,毒已经解了,怎么可能?她突然想起那天晚上,自己被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带走,然后又安然无恙的送了回来。难道就是在那个时候……她眉头紧皱,那个黑衣人,还有那个姑娘,他们两个到底是谁?到底又有什么目的?她百思不得其解。
赵大夫说起来也是心有余悸:“还好今日御医没有再来为小姐诊脉,否则恐怕诊出小姐没有中毒,今日之事就要功亏于溃了。”
难怪啊……苏芮然顿时恍然大悟,难怪当时赵大夫紧张成那样。
起初她还以为是见着皇后和诸多妃嫔在才紧张,但是竟然没想到是因为这个。这么一想,苏芮然也觉得有些心有余悸,好还好还,若是当时让御医再来诊一次脉,那么今日被带走的就不是严氏了,恐怕就会是自己。
想到这里她面色一沉,对赵大夫道:“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万不能让旁人知道,否则你我恐怕都会有性命之忧。你还是按照皇后的吩咐给我开方调理,过上个几天,即便让人诊出我没有中毒也无碍了。”
赵大夫神色凝重:“小姐放心。”
“王嬷嬷,先送赵大夫回去吧。”她扶了扶额头,这么连番折腾,只觉得有些疲惫。
“是。”王嬷嬷走到赵大夫面前,“赵大夫,请吧。”
“那么老夫就先告退了。”赵大夫起身,竟一个不稳差点倒下,幸好他及时用手扶住了桌子,面露惭愧,神情也略显尴尬。
王嬷嬷送他出去,回来便开始经收拾屋子。
苏芮然略有些困了,便靠着床栏睡去。等她醒来,身上已改好了被子,王嬷嬷已经开始着人安排晚膳的事,瞧着她醒来,便走到床边:“小姐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了?”她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十分安心,现在头脑也清醒了许多,只是瞧着外面天色也已经不早了。
“大约两三个时辰,小姐也饿了吧,我已经准备好吃的了。”
苏芮然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闻着桌上的饭菜散发出的香味扑鼻,倒真觉得有些饿了,肚子也开始咕噜咕噜的叫。
苏芮然坐到桌旁端起碗就开吃,王嬷嬷在一旁为她盛汤,一边道:“小姐,皇后已经将夫人和二小姐的事禀明皇上了。”
“嗯。”她嚼着一口菜,咽得差不多了才道,“皇上怎么说?”
“皇上把事情交给老爷处置。”
苏芮然的筷子在手中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夹起盘中的莲藕。皇上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毕竟是丞相自家的事,处置的轻了或重了都不合适,还是交给他自己解决的好,苏芮然道:“然后呢?爹爹决定要如何处置她们?”
王嬷嬷迟疑了一下,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小姐。
苏芮然看到王嬷嬷的表情,心里已经有了猜测:“爹爹是不是念及多年情分不忍重罚?”
王嬷嬷不语,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片刻后才道:“老爷只是吩咐人将二夫人和二小姐送回府中禁足看管,其实奴婢也觉得,老爷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偏袒了,毕竟二夫人和二小姐是试图谋害小姐的性命啊。”
她沉默不语,心中或多或少有些凄然和沮丧,到底爹爹还是念及多年与严氏的情分的。
只是难不成自己这一次安排就这样功亏于溃了吗?没能彻底搬到苏嫣然和严氏,她如何能甘心?
“小姐……”王嬷嬷瞧着她的神色有些担心,但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芮然摇了摇头:“嬷嬷,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