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感冒而已,我们还是先看你的……&rdo;方淮这才反应过来,&ldo;师兄,什么师兄?&rdo;
青年和他对视,方淮心想:这人难道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这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突然冲出来了,可是撞那么大一下却毫发无伤又是怎么回事?
青年撒手道:&ldo;没什么。&rdo;
方淮把心里杂乱无章的思绪压下去,踩油门,打方向盘,这次他万分小心了,庆幸的是一路到医院,再也没有人半路冲出来。
挂了急诊,进了诊室,方淮对医生道:&ldo;医生请你看一下,他刚才被车撞了,您能检查下他身上有受什么伤吗?&rdo;
医生从镜片下面扫了他们两眼,道:&ldo;你们谁被车撞了?&rdo;
方淮把青年拉过来道:&ldo;他。&rdo;
医生给青年检查了一番,对方淮道:&ldo;他被自行车撞了?&rdo;
&ldo;不,不是自行车……&rdo;方淮道,&ldo;是别克。&rdo;
医生道:&ldo;你们这是跑来玩我的?&rdo;他捏起青年身上黑袍破开的一块,&ldo;被别克撞了全身上下连点皮都没破?就破几块布?&rdo;
方淮试图辩解道:&ldo;是真的……&rdo;
医生看了他两人片刻。
&ldo;我看你们俩是在做梦。&rdo;医生坐下,敷衍地挥挥手道,&ldo;快走快走。&rdo;
医院停车场,方淮和那青年重新坐回车里。方淮扭头看青年。青年偏蜜色的皮肤在昏暗的车内灯下泛着光泽,眉骨下一道阴影,更衬得眼睛越发深邃。单调宽松的黑袍也掩不住他强健的体魄,仿佛仙侠电影从天而降的天神。要不是举动异常,说话没头没尾,真以为是哪个剧组的明星跑出来了。
真像是做梦。方淮叹了口气,发动车子道:&ldo;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吧。&rdo;
青年道:&ldo;我没有家。&rdo;
&ldo;没有家?&rdo;方淮顿了一顿,大晚上的在那种偏僻的马路上闲逛,难道是精神失常跑出来,迷路了?
&ldo;你……叫什么。&rdo;
&ldo;余潇。&rdo;青年抓过他的手,在他手掌上划笔画。
他划完,方淮收拢了手掌:&ldo;余潇……你要不先到我家去吧。&rdo;
一直到车开到自己家楼下,方淮都觉得自己的决定很荒谬。
但他可能自己的精神就不大正常,他刚分手,他车上的副驾驶座以后都是空的了,房子也都是空的了。现在有人坐在他的副驾驶座上,可能是哪个医院跑出来的精神病人,也有可能是电锯杀人狂什么的,但他想都没想,就把人带到了自己家里。
方淮把外套挂在衣架上,他这房子是一厅两室,有一间客房,可以给这突如其来的客人住一晚上。
方淮匆匆来到主卧室的衣柜找被褥,好不容易找到了,却眼睛一瞥,看到了床头柜上的小绒盒子。
他把被褥暂时放在床上,走过去拿起那个绒盒,打开,两枚戒指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着晶亮的光。
他看了片刻,将盒子关上,扔回了床头柜上,抱着被褥走出主卧室。
黑袍青年……该叫他余潇了,正端坐在沙发上,似乎在观察整间客厅,他那副样子让方淮想起以前小白养过的一只黑猫,刚抱到家里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尾巴梢搭在前爪上,端坐在沙发上,注视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