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指责我。但标签不一定是真的。你肯定想知道我为何对这件事感兴趣。托马斯·贝特顿是我的姻亲。”
“是的。我想你就是已经去世的曼海姆教授的外甥吧。”
“啊,你已经知道了。你的消息真灵通啊!”
“总有人过来主动告诉我们一些事情。”杰索普低声说道,“刚才贝特顿的妻子来过,是她告诉我的。你给她写过信。”
“是的,向她致以我的慰问,同时询问关于贝特顿先生的消息。”
“你确实该这么做。”
“我的母亲是曼海姆教授唯一的妹妹,他们十分亲密。在华沙的时候,我那会儿还是个孩子,总是待在舅舅家里,他的女儿艾尔莎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我的双亲去世后,舅舅和表姐就是我的家人了,那段日子非常愉快。接着战争来临,全是惨剧和恐怖的回忆……这些我们就不提了吧。舅舅和艾尔莎去美国避难,我则留在那儿,加入了地下抵抗组织,并在战争结束后接手了一些任务。那段时间我只去探望了一次舅舅和表姐。不过执行完欧洲的任务后,我打算去美国定居,而且希望尽量离舅舅、表姐和表姐夫近一些。但是,唉……”他摊开手道,“我抵达美国的时候舅舅已经去世了,表姐也过世了,她的丈夫去了英国并且再婚了。所以我再一次失去了家。随后我在报纸上读到著名科学家托马斯·贝特顿失踪的报道,于是我就来到这里,想看看能做些什么。”他停下来看着杰索普,眼神里带着疑问。
杰索普面无表情地看回去。
“为什么他会失踪,杰索普先生?”
“这正是我们也想知道的。”杰索普说道。
“或许你是知道的?”
杰索普很钦佩这个男人轻易就将两人的关系对调了。在这个房间里,他总是提问的那个,而现在这个陌生人却是质询者。
杰索普仍旧愉悦地笑着,回应道:“我向你保证,我们确实不知道。”
“但你们肯定有所怀疑吧?”
“这件事似乎遵循了一种特定模式……”杰索普小心谨慎地说道,“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我知道。”来访者立即引出半打类似案件,“全是科学家。”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是的。”
“他们都去铁幕那边了吗?”
“有可能,但我们还不确定。”
“他们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去的吗?”
“这一点也很难说清。”杰索普说。
“你认为这不关我的事。”
“是的。抱歉。”
“你是对的。我只对贝特顿感兴趣。”
“对不起,”杰索普说,“其实我不太理解你为何对他感兴趣,毕竟贝特顿只是你的一个姻亲,而且你完全不了解他。”
“确实。但我们波兰人十分看重家庭,关心家人是义务。”他站起身,生硬地鞠了个躬,“很抱歉占用了你的时间,感谢你的热情接待。”
杰索普也站了起来。
“很抱歉我没能帮到你。”他说,“但我向你保证,我们目前也毫无头绪。如果我们这边得到了什么消息,能与你联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