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像来时一样狭窄,我却顾不了那么多,以两倍的速度狠狠开下山。虽然不是我的过错,黄淑英耳朵出血却是实实在在的,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赖在我身上,我卖蛋蛋也未必赔得起。
走了才五分钟,我进山时担心的情况,就真的发生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屋漏偏逢连夜雨。
像是昨天的重播,天突然就黑了下来,紧接着是风,然后,倾盆大雨如同倒豆子一般,恶狠狠打在挡风玻璃上。
还有电闪雷鸣。每一次雷声轰隆,肥猫便吓得浑身发抖,响雷过后又对着天一阵乱吠。
斯琴打了肥猫一下,嗔怒地看着我说:&ldo;真倒霉,怎么又下雨了?&rdo;
我抬头看了看天,这能怪我么,又不是我打的降雨弹。
斯琴忧心忡忡地问:&ldo;那么大雨,能回到县城去么?&rdo;
我看着雨雾蒙蒙的山沟,即使打了远光灯,也无法见到二十米外是什么东西。来的时候,弯弯曲曲的山路已经让我提心吊胆,更别提现在雨大路滑,还有该死的不知道是不是真那么倒霉的山体滑坡。
能回到县城去么?我也想问这个问题。
斯琴呆呆看了一下我,又回头去问黄淑英:&ldo;淑英姐,你好些了吗?&rdo;
却没有回应。
她只好加大声量,喊道:&ldo;淑英姐好些了么!&rdo;
黄淑英的回答显得很迟疑:&ldo;哈?你,你说什么?&rdo;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愿只是风雨声太大,而不是她就这样聋掉了。
三秒钟之后,我不再担心这个问题了,因为更让人头疼的问题,马上摆在眼前。
眼前,是那座简陋的水泥桥。来时已经浑黄的河水,这时候已经吞没了大部分的桥梁,而且还在不断地往上。该死,涨得那么快,上游难道有个水库正在泄洪?
这会儿,雨势暂时小了一下,我把车停在桥面前,心里紧张地盘算着。
斯琴盯着河面,不安地问:&ldo;怎么了,过不去吗?&rdo;
想了一会,沉吟道:&ldo;现在还过得去,可是你们看河对面那座山,还有一点亮的那里,那是我们来时的路。你仔细看,路上那一大堆的土黄色,像不像山体滑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