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奖竞猜:兢兢业业风雨无阻了十几年的邢队为什么突然把手机开了免打扰模式00门口拉起了明黄色的警戒线,江陆鸣一边脚步匆匆地向外,一边拿着对讲机隔空指点江山叱咤风云:“墙角!地面!沙发缝!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线索来!我就不信……”他看见邢司南和楚白,抬了抬下巴算是打过招呼:“哟,可算来了?”“嗯。”邢司南接过塑胶手套,又非常顺手地递给楚白,“进行到哪一步了?”“我们刚到没一会儿,还在根据嫌疑人的供述确定具体案发地点的位置。”江陆鸣叹气道,“不过案发这么久,很多线索和证据都已经消失,或者被人为地处理掉了。”邢司南戴好塑胶手套:“进去看看。”他们穿过敞开的大门,楚白终于得以一览这间屋子的全貌——这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居民住宅房,但被女主人收拾的井井有条。客厅正对着大门,墙壁上挂着一幅雾蒙蒙的合照,照片上,身穿婚纱的女人和男人依偎着相视而笑。而如今,他们一个长眠于冰冷的地底,一个被羁押在黑暗的审讯室中,阴阳两隔,命途迥异。“据犯罪嫌疑人交代,该起案件发生在客厅里。”江陆鸣弯下腰,双手下垂比了个姿势,“当时何勇拖着李霞往房间里走,嫌疑人推开门时正好看到这一幕,于是——”他抬起身,指了指大门旁边的一口立式橱柜:“嫌疑人抄起原本摆放在上面的青花瓷瓶,砸向了受害者的后脑。经过现场还原后我们推断,受害者当时倒下的地点,应该位于客厅沙发和主卧房门之间。”邢司南走到他的位置,蹲下身,手指抚过大理石地砖,在几块地砖之间的缝隙上停留了片刻。“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缝隙的颜色,似乎比旁边的更深一点?”江陆鸣立刻拨开了邢司南,并对他这种一言不合就上手破坏证物的行为表达了强烈的谴责:“我靠,说了多少回了你别直接上手啊!把那边的棉签递给我!”邢司南耸了耸肩,站起来,把棉签和表演的舞台一起留给了江陆鸣。他走到楚白身边:“在看什么?”“嗯?”楚白放下手里的东西,“……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相册?”邢司南伸出手,“拿过来给我看看。”楚白没想到邢司南眼睛这么尖,有些无奈地把那本边角都磨损了的泛黄册子递给他:“我只是觉得……这个和案情应该没什么联系吧。”邢司南随口胡诌道:“不一定,关怀嫌疑人的心理变化过程也是刑事侦查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你看了么?”“还没。”楚白道,“刚找到你就过来了。”邢司南“嗯”了一声,而后手臂一伸,把楚白拉到自己身前,语气自然:“那就一起看。”楚白:“……”他不得不低下头,强行将注意力转移到眼前的相册上。相册上的照片就如同这本相册本身一样年代久远。先是个穿着开裆裤的小男孩,有些笨拙地走在青石板路上。他抬着头,咧开牙还没长全的嘴巴,冲着镜头笑。“何辉?不对……”楚白笃定道:“是陈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陈耀的父亲并没有在相册里出现过,但里面的陈耀却一天天地长大。他从穿着开裆裤牙牙学语的小男孩,长成了身量挺拔面容青涩的少年。照片里逐渐多了别的人。纸页翻动,光阴也如流水般在他们的指尖飞快地流逝。陈耀穿着白色的西装,站在身穿婚纱的母亲与继父中间,有些别扭地低下头,躲开了镜头。那是他们三个的唯一一张合影。这张照片之后,有关陈耀的照片忽然一下子变少了许多,相册里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襁褓里的婴儿,被李霞抱在怀中,而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她的身边。一家三口看起来其乐融融,陈耀则成为了这个家的局外人。然而,即使是何勇和李霞的婚姻也好景不长,之后的照片很快翻到了底,似乎是照片的主人被琐事所困扰,再也没有了记录生活的兴趣。人的劣根性就是如此,似乎每个故事都逃不过新鲜感消失殆尽后走到尾声的结局。爱情是荷尔蒙作祟挑拨下的一时冲动,自私和欲望是刻在人基因里的本能与天性。没有人会违背他的本能,忤逆他的天性来爱你。楚白垂下眼,看着相册的最后一张照片,轻轻地出了口气。他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兴趣去探寻自己的父母曾经是否也真心相爱,或者说,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想起过那两个人,纵然痛苦的总是比快乐的更让人记忆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