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莱意外的受伤令他面前的男人也流露出一种未有预料的神情,男人转过视线,他的身后站着几个手持□□的护卫模样的男子,其中一个男子的□□仍稳稳地架在手肘上,发射箭矢的姿势还未来得及撤下。
库里斯扬手数根诅咒黑晶朝那名发射箭矢的冲动护卫飞贯而去。
库里斯对死尸毫无兴趣的灰眸一转回少年肩膀上受伤的血口,忽地满溢出百般疼怜的温润:“快让我看看,格莱。”
格莱的直觉与警惕竟在对方极尽温柔的目光中松懈了下来,并腿脚不听使唤地一步一步朝对方靠近。
“糟了。”库里斯眉眼低垂,他的指尖抚上格莱的伤口蘸取上他的血液:“又流出来了……”失望的语气含着惋惜。
在格莱不解库里斯为何失望,因何惋惜时,胸口猛地被插上一刀。
格莱看着从他身体里涌出的献血被一把插在他胸口的鲜红匕首吸吮着,他的呼吸骤然变得艰难,格莱不可置信地盯着持刀的人。
然而此时,库里斯的怀抱因沾满他的献血而变得温热。
格莱想要质询,可惜等待他的仅是毫不留情的刀刃开膛破肚般向下划切的皮肉剧痛感。
再一次惊醒,格莱浑身抽搐了一下。
他立马摸上自己的胸膛,完整的,没有被划开。
可是他同时注意到脚链和脖子上的锁链仍然将他困着,周围的铁床依旧在旁边摆着,没有任何变化,他没有离开那个黑漆漆的房间。
刚才那是什么,噩梦吗?
格莱的意识逐渐陷入混乱,忽然,墙壁外响起一阵整齐的战士一般的踏步声。
格莱的胡思乱想瞬间被拉了回来。
他惊诧地望着黑暗中门的轮廓,果然,不过片刻,牢门便被打开,房间被点亮。
黑袍人朝他走来。
格莱握紧拳头,抑制住自己手心里的凉意,他的目光一刻不敢离开那个黑袍人。
黑袍人摘下自己的兜帽,奇怪地笑着:“为何要这样看着我,我亲爱的,你比平时醒得早呀。”
“库里斯?”格莱像是在确认:“我刚才做了个噩梦……”
库里斯一听此话,很快弯下腰将少年抱住,不停地抚摸着少年的头发安慰道:“没事的,我在这儿。”
“让我来看看。”库里斯一把将少年横抱起。
格莱这才发觉,自己的身体还是个小孩的大小。
这是不可能的,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刚刚在用古语交流?
这是什么时间?
在格莱的思绪快要爆炸的时候,双手的手腕忽地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