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有点认床了。”沈卿下了床,赤着脚,走过来,抱住傅景远腰身后,贴脸在他后背上,轻声说道。
傅景远背后的柔软和她的体温,高挺而巍然不动的身板,忽地,他心间一震荡,是从未体会过的仿若有什么东西要失去了。
永远,永远,都不再属于他。
被转过身去,将她往怀里抱紧,傅景远低下头去看她怎么了,听她说话的声音,感觉她的心情很低落,还有要哭鼻子的预感。
鹰挺的鼻梁,一点点贴近她的脸颊,脸贴脸,彼此的呼吸似乎在交错,沈卿抬头看到他,眼睛直接流了下来,毫无任何征兆。
傅景远心乱如麻,手忙脚乱,又是轻柔声问她,又是急切哄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低低的嗓音在缠绕在她耳畔,想逃离开,暂时不需要他的怀抱安慰。
可双脚不听她的话,手也是,一直都是保持着抱着他腰身的状态,没有松开一点。
傅景远耐心等待着她自我调节着情绪,一面给她抹去眼泪,一面轻声在说些安慰的话。
有力的臂弯一收紧,又将她抱了抱。
等到她哭停了,傅景远胸膛前的黑衬衫都被打湿了一片,
她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的时候,只见他抽过纸巾,给她擦去鼻间的鼻涕水。
沈卿配合地擤鼻涕。
傅景远又抽来纸巾,帮她清理一下,哭到涕流的鼻子。
“哭好了吗?”
“……”沈卿闻声,有点哭笑不得,“你不要开口说话,一张口,我都准备好的情绪都没了。”
“这里,还会换新。傅景旭早有想法,要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办公室,我正好也有此意。”
“他说要你的办公室?”沈卿一听就觉得傅景远的想法远不止于此。
“他看似对公司事务不上心,实际上,很有主见,想要的自然也不会是这间办公室。”说罢,傅景旭看向了休息间外,那边的办公桌,“那位置,他相中已久。”
“你是不是也有想法,要把位置让给他去坐?”沈卿眼睛红红肿肿,哭太凶,看东西要睁眼的时候有点疼。
“我也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傅景旭笑,抬手揉揉她的头,一手掌将她后脑包住,往怀里一揽,狠狠地回抱她。
本质上的共鸣,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傅景远,我们一直都在为了别人而考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没有会怎么样,只看到别人没有会哭会闹,会很疯狂要夺回手里。”
沈卿热泪又涌出眼眶,靠在他胸膛上,听着耳边那一声声心跳,把眼泪鼻涕往他衣服上一蹭,掷地有声:
“现在开始,我们都要为自己争取。你想要的,也完全没必要担心别人没有会怎么样,想你所想,拥有你想拥有的。”
“我以前一直都在追求我想要的生活,其实,我最想要的生活,是安宁,是有你,其他,都是身外之物,没你,什么都不是。”
这是沈卿听过的情话里,最让她热泪盈眶的,不是,做的梦,是他亲口说的自白。
“我也一样,希望和你在能看到海的地方,有一个家。”
热烈的拥吻。
“我嘴巴要破了,轻些……”沈卿又急又嗔,他吻得太凶,毫不留余力。
温存,相拥,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