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之后的时间我都是轻松的,晚饭还敢多聊几句学校的趣事,吃饭慢一些,多吃一碗饭。
但大多时候,父亲都是摁着我的后脑勺,凶巴巴吼一句,“扭什么!”
然后,我就会像枝头上正襟危坐的猫头鹰,虽然它的脑袋能270°转动,而我不能。
这是她小学写的父亲,被老师呵斥,“父爱呢?”
她拿着作文回去修改,又写:
低年级的时候,父亲会教我数学题,他很容易动怒,题讲一半就出去抽烟,带着一身烟味回来,我好怕他没忍住撕掉我的作业。
之后学了方程,我终于开窍了,跟父亲讨论到十点多,方程的考试我挤进了第十名,终于尝到苦尽甘来的滋味了。
……
这一次,语文老师勉强给了她及格分。
但简适知道,作文是她胡编的,父女俩可从没讨论过什么方程题,学到夜深的那晚,是她抱着本《全解》吭哧的看完,才终于醒悟了点。简父的确给她辅导过几次作业,但大多时候都是抽完烟回来。简适趴在低矮的茶几上,闻到浓浓的烟味,她强忍着习惯,听着父亲的嗓子里的烟痰,她想都是抽烟喝酒,那口老痰会不会卡住呼吸啊。
作文胡扯过一次,黑的编成白的,她就知道,老师想让写的是作文书里的父爱,一板一眼,她要按着规矩来。
上高中了,她知道什么不能写,她剑走偏锋,去写人间草木、鸟啼花落,扯一个圈再扯回来,最后成功被扣上“跑题”。
“让写父爱,你举个实例就好了,为什么整篇在写楼下的白色小狗?!”语文老师气的眉毛横飞,难以想象是简适交上来的作文。
简适低着头,乖巧的听完训话走出办公室。
真够丢人,回到班里,正好在发试卷,简适蔫巴巴的,看着大家争着抢着看别人的作文,她把头扭向一边,看到白帆站在人群外面,露出半颗脑袋,他手里拿着张整洁的卷子。
他过不来,简适听到了他念到自己的名字,浑身警惕起来。
她的作文在白帆手上!
他一定能看到被写了“跑题”两个大字的试卷!
丢死人了。
形势已经无力回天,白帆肯定看到了,她整张脸都埋在臂弯里,不忍抬头看。四周安静一会,她的考卷是被前桌发下来的,简适长舒一口气。
课上,语文老师果然点了一些人的名字,其中有简适,让作文不及格的人晚自习留下修改,改完再回宿舍。
白帆是最高分,也被留下来,帮他们修订。
其他同学都有满分作文教辅书,随便一翻就找来高分作文,只有简适没有书,在认真的重写,晚自习结束她还差一个结尾。
白帆不住校,他等的无聊,去楼下打球了。
教室里亮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