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上,哪怕是跟亲戚打牌都不一定保险。
以前跟梅爷去找他三叔公家打麻将时,梅爷上个厕所的功夫,他三叔公就把梅爷的牌给看完了,还简单粗暴地直接在牌堆里换牌。
牌不大,底注只有5块,封顶40块钱。
为了封口,三叔公还硬塞给我一张两块钱去买冰棍。
梅爷上完厕所回来,还问了一句,你们有没有看我的牌啊?
自然没有人肯承认这件事情。
那天,梅爷输了两千多。
但我知道,梅爷是故意输的,因为他事后还偷偷往三叔公的绵鞋里塞了两万。
这样,钱能留到冬天,不会那么快就会被输光。
后来,三叔公得了脑梗,一下子瘫倒在床上,起因竟然是因为大年三十和小辈们玩斗地主,总抓不到大小王。
再后来,三叔公稍有转好,老毛病又犯了,立马出院,一边挂瓶,一边打麻将……
最终,他也算得上是死得其所。
文臣死谏,将军死战。
歌者死在舞台,赌徒死在麻将台。
或许对于只活了九十九岁的三叔公来说,这,便是最好的归宿吧!
……
牌局刚开始,大家都在试水。
三个跟班都很规矩,一动不动,我自然也没心思看局。
毕竟,祥少手上的那块表,还有黄主任秘书背着的那个包,都不止十万块钱。
有钱人的世界,枯燥且无聊。
当物质上的一切都已被满足时,人们更期望精神世界的满足感。
比如我现在,躺在一旁沙发上,喝着极品大红袍,看着香江《龙虎豹》。
随着打牌的声音越来越大,他们开始上头。
而一旦上头,就很难收手!
看来,是时候该起身,去视察一下工作了!
我本想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给可乐准备了二十万块钱,让他玩个尽兴,可没想到,可乐这家伙在不出千的情况下,仅凭察言观色就赢了两、三万。
阿珠姐的面前更夸张,已经堆了二十多万。
可以肯定的是,这款式,熟得不能再熟,和黑天鹅还有财神大酒店是同一个型号。
我又仔细看了一番,出厂没作记号,牌上面也没有被下焊。
因为,她根本就不会任何手法,就连洗牌,也是憨憨洗法。
这洗法,让我想起了香江的那个憨憨。
边角露得很明显,让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可没一会儿,祥少便拍上来二十万,说是该加码了。
先发话,自然有先发话的好处,那就是他先坐庄。
发牌时,他发牌时,也差不多是憨憨手法,并没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