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显然,
向阳的计划失败得一塌糊涂,他的儿子精神富足且内心强大,
他不会受任何人“控制”。
除非,是岑浪甘愿。
“可你儿子至今仍尊称我一声‘恩师’呢,岑祚舟。”向阳厉声告诉他。
而岑祚舟实在冷静自持,他眉眼平淡,侧头撩视窗外一眼,以一种轻蔑惋惜的口吻,疏冷得优雅,声色懒散:
“你输了,教授。”
向阳觉得可笑,他一把揪住岑祚舟的衣领,调转刀刃,这一次对准他的心脏。
就在他预备结束这一切,
他打算真正下死手之前,
当岑祚舟陷入昏迷的这一刻——
“嘭”一声剧烈的碎响。
岑浪迅疾破窗而入。
他动作敏捷地翻身跳进来,单手抄起办公桌上的蛇盘沙漏,一步步缓慢迈向向阳,宛如末世深渊踏步而来的混世魔,气场森冷剜利,视线阴寡。
下一个刹那,在向阳尚未及做出抵御动作的前一秒,岑浪抄起沙漏二话不说照准他的头直直劈砸过去,瞬时爆头。
沙漏碎裂,
绿色蛇身截然折断,
头尾分离。
向阳哀叫一声,吃痛之下手中利刃摔落出去,捂住头部血流如注的位置,下意识想从地上爬起来,又被岑浪一脚踹翻。
岑浪甚至没有弯腰去揍他。
就那样站在他身边,居高临下地寒凉睥睨着他,长腿弹射出爆发性的力度,一停不停地,接连踢踹他全身的脆弱部位。
向阳感受到各处器官都在崩塌,而他竟然十分享受这种痛苦,身体蜷缩颤抖,却痴狂般发癫地大笑出声,“岑浪……”
被岑浪一脚踩在脸上碾辗。
他寡淡垂着眼眸,神色未变,视线不为任何波澜的情绪所着色,冷视他,
看他的眼神更像看一条狗。
岑浪脚踩着他,任由向阳抽出。
他没有回头,但清楚分明地听到,身后医护人员脚步纷沓地抬走岑祚舟。
“岑浪,可以了!”梁铭似乎看出岑浪已然杀红了眼,失去理智,厉声制止他。
可岑浪在此刻,就像没了顾虑一样,稀微偏眸,余光瞟见地上那把浸染他父亲血液的水果刀,收回脚。
他慢吞吞地弯下腰,捉起向阳的一条腿,一步步拖着他,如同拖拽垃圾,朝对面地上的水果刀走去。
“浪浪!”时眉死死按住梁铭掏枪的动作,轻声唤他,“别低头浪浪,太脏。”
岑浪略微顿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