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顿时辙乱旗靡,台上的主持人和企业老板如同丧家之犬抱头鼠窜,仿佛汉奸得罪了鬼子;那些温文尔雅的礼仪小姐连忙扔掉脚上的高跟鞋作鸟兽散,仿佛记女得罪了票客;唯有乌合之众云里雾里,纷纷面面相觑不知动向。最茫然无措的人当属何岩,他站在捐款箱旁边望洋兴叹——哎!上不了电视了!
这时,一个六旬老人扛着白花花的棉被走上了舞台。
“这是怎么了?”老头不解地看着何岩。
“我也感到好奇。”何岩说。
“不是捐款吗?我来捐个被子。”老头说。
“建议你先把被子卖了再来。”何岩说。
“为什么?”老头一头雾水。
“这是一个诈骗团伙,他们只要钱不要救助物资。”何岩说。
“有这种事?”老头说。
“这种事很多。”何岩说。
“早知道我就不买被子了。”老头说。
“这是买的?”何岩说。
“我可舍不得用这么好的被子,我怕灾民嫌弃,只好买了一个新的。”老头说。
“灾区对救助物质要求严格,再干净的被子送过去也不要,怕里面有细菌。”何岩说。
“这是新的,没用过。”老头说。
“他们可不知道有没有用过。”何岩说。
“他们喜欢挑三拣四?”老头说。
“这是原则。”何岩说。
“什么是原则?”老头说。
“原则就是和尚不准吃荤,但是可以偷着吃。”何岩说。
“这是什么世道?”老头问。
“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年代了。”何岩说。
“应该等于几?”老头说。
“除了二,几都行。”何岩说。
“文化人都怎么了?”老头说。
“只是文化人普遍都用不上什么文化而已。”何岩说。
“那还上什么学?”老头说。
“学知识,看孩子。”何岩说。
就在我与老头畅所欲言的时候,数个革命先烈一身是胆地跑了过来,一下把何岩和老头吓了一跳。
“别动!”警察用命令的口气对我说,如果他能掏出手枪指着我就更滑稽了。
“别误会,我没动。”何岩连忙举起了双手,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努力憋着一个臭屁不敢放出声响,生怕让他们误以为何岩要开枪。
“你们在干什么?”警察说。
“我们正在捐款。”何岩说。
“难道你们不知道他们是犯罪分子吗?”警察说。
“他们没跟我们说。”何岩说。
“你们这是纵容犯罪,跟我们走一趟!”警察说。
“我们什么也没捐,你没看到棉被还没塞进去吗?”何岩在一旁解释着。
“那你们在这干什么?”警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