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弃疾看了看小弟子,轻声说道:“像我们有五根手指一样,攥起来就是一个拳头。你口中的老天爷大王是咱们凉州的王,你说他是老天爷,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这种说法也很正确,那么在咱们凉州,他有一种拳头便是最大,这叫做权力。孩子,你现在不用想这么多,有师父在,有多大的拳头,都不会落在你的身上。”
邢云旗咧嘴笑道:“师父,这句话我听懂了!”
霍弃疾笑道:“走吧!”
过了午时,西凉城侍卫统领率二百铁骑离开西凉城。
随行的,还有一辆马车。
公孙日月想不明白,堂堂男子汉,竟然不骑马,还与郡主共乘一辆马车,若不是郡主没有反对,他早就把他给揪下来了。
只是他不知晓,坐在马车里的霍弃疾,也想找一匹马骑在身上。
这大白天的,太阳可真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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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画子还是去了残花巷。
残花巷不是青楼,但确实是风月场所。
花无百日红,总有新人换旧人。
人老珠黄时,那些靠卖肉为生的风尘女子终究不能在娼馆中养老。
欲找个老实人嫁了吧,可便是贴上自己辛苦积攒下来的银钱当嫁妆,也少有人愿意当这老实人。
便有人买个小院子,继续做起了自己的老本行。
渐渐的,一条小巷子便都住满了这些不再是鲜花一样的女子。
残花巷因此而得名。
没想到,这里的生意,竟然出奇的好。
虽然每次银钱不如之前那般多,可喜欢偷偷过来偷腥的男人们可是越来越多。
阚画子没有空手去,还背上了他的竹箱,不过同福客栈的客房他却没有退。
他是为画而来,也是为了长见识而来。
一日之内,他光顾了四家小院子。
离开了残花巷的时候,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老姑娘们,会得可真多,当真学到了不少。
背着竹箱的他又回到了客栈。
无客的时候,残花巷的老姑娘们就凑在一起嗑瓜子,聊闲天。
聊着聊着便聊到了一个奇怪的客人,进院一个时辰,什么都不做,却在那里画画,还让老娘摆出各种姿势,要不是看在银子的份儿上,老娘保准骑到他的身上,让他束手就擒。
另外一个也说道,可不是嘛,离开你那里转头就来我这了,我还以为他在你那完事了,感情是什么也没做啊。
另外两个也说了,当真是个怪人,到我们这里也是这般,莫不是他有了毛病,不能行事,想靠这个办法寻点乐子吧。
倒是可惜了,那位客人不给咱们瞧一瞧他到底画出了些什么。
几人说来说去便对这个客人没了兴趣,转头又说起哪位客人当真了不得,老娘差点又起飞了。
阚画子进了自己的上房,嘱咐伙计打点水上来,他先给自己倒了一口温茶解解渴。
伙计把水送来之后,一脸疑惑的关门离去,他还是头一次见上房的客人要打冷水送过来的。
不过这位客人的脸,倒是黑得很。
阚画子用双手往脸上泼了几下,又把头埋在盆中,感受着阵阵凉意。
如此几下之后,他拿起面巾擦了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