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少爷,可算是找着你了。&rdo;白叔刚到门口便见到了坐在里面的齐临渊,当下激悦不已。
&ldo;怎的坐在地上?坐这上面。&rdo;齐欲来将蒲团往齐临渊身旁一推。
齐临渊也不拂他意,径直坐了上去。
齐欲来和白叔则席地而坐。
齐临渊系上荷包,&ldo;白叔,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rdo;
白叔道:&ldo;也是那日小浅提醒老奴的,老奴和小浅来的那次,临走前少爷不是让我们带句话给小蝶吗,说你会在菩提寺等她,我就想到少爷来了京城后肯定要来这里。&rdo;
&ldo;你说你,你怎么一声不响就一个人跑到京城来了?&rdo;齐欲来又气又急,却不忍再加以斥责。
齐临渊正色道:&ldo;爹,小蝶还活着。&rdo;
&ldo;什么?&rdo;齐欲来瞳孔赫然放大,急急问道:&ldo;你怎么知道小蝶还活着?&rdo;
齐临渊冷静分析道:&ldo;昨夜我去了一趟将军府,她房间里所有东西都在,唯独孩儿先前送她的一幅画不见了,只有她才会拿走,她一定还活着。&rdo;
&ldo;可是,&rdo;齐临渊眸子又瞬即暗了下来,垂着头,&ldo;我却找不到她在哪里,杀手肯定不会放过她。&rdo;
齐欲来戚戚叹道:&ldo;贤弟若是泉下有知,保佑小蝶能逃脱此厄运。&rdo;
&ldo;不知到底是何人与将军结了仇,竟下如此毒手。&rdo;白叔攥拳愤懑道。
&ldo;当今皇上。&rdo;齐临渊吐出四个字,眼神闪出从未有过的凌厉。
齐欲来神经一紧,当下出言喝止:&ldo;瞎说什么,祸从口出。&rdo;
白叔即刻起身跑到门口张望,确认无人后才又关上房门坐回。
&ldo;爹,我没有乱说,殷叔叔何等威风,武功自然不在话下,如果不是皇上,谁又能在京城动他分毫?更别说灭他满门了,&rdo;齐临渊一拳打在地上,&ldo;假意派人查案,这都一个月了,怎么会一丝踪迹都查不到,还派人把将军府围得水泄不通,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rdo;
&ldo;话虽如此,但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说是……&rdo;齐欲来顿了一下,直接跳过,&ldo;派人所为。&rdo;
&ldo;爹,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殷叔叔战功显赫,玄国百姓都对他敬仰滔滔,再加上他手中握有兵权,已经威胁到皇上的地位了,皇上才对他痛下杀手。从古至今,功高震主都是武将难以避免的大忌。&rdo;虽然只是市井之言,但齐临渊几乎已经认定当今皇上即是此案背后主使。
古往今来,功高盖主之人,几个得了好下场?殷阙岂是泛泛之辈?皇城之中,天子脚下,在一夜之间不声不响灭之满门的,除了宝座上那位,还有谁能做到?
若说是江湖组织,那么整个京城的防卫便有极大的弊病,重臣府邸周边的卫戍向来都比其他地方更重,何况将军府中侍卫之配备,皆为军中兵士。
综此,如果非是今上所为,那么这桩血案,定当筹划已久,且每一步安排都相当精密。
正是因为放眼整个玄国,实在找不出何人有此动机,要知道,殷阙于玄国百姓来说,是护国卫土之人,战功比之陆玄矶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兼之,其人品端行正,即便有了而今地位,却从不为害一方,何以与人结下这等仇怨,非灭门不得已释之?
&ldo;以后这话莫不可再说。&rdo;齐欲来心颤的厉害,生怕齐临渊因一时不慎之言而惹火上身。
&ldo;是啊,少爷,老爷说的对,这话你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说了。&rdo;白叔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ldo;今日在寺里住上一晚,明日一早就回槿城。&rdo;齐欲来害怕的紧,不敢多在京城逗留。
&ldo;爹,我不能走,我还没找到小蝶。&rdo;齐临渊语气坚决。
&ldo;你这孩子,跟你说话你怎的就是不听,爹不是不去找小蝶,只是现下风声正紧,你细想一下,小蝶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定是有人相助,你殷叔叔领兵多年,还没有几个心腹吗?小蝶是他的遗孤,他手下的将领也定会不遗余力地去找,如果连我们都能轻而易举地找到她,那杀手早就将她寻到了,&rdo;停了停,齐欲来继续分剖道:&ldo;爹问过寺里的师父,他们都说未曾见过有一个这样的小姑娘来寺里,可见小蝶身旁定是有人相助,早已将她藏于别处,不然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娃在外面乱走,早就命丧刀口了,怎的会连官兵都没有找到尸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