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他声音里隐隐透出一丝委屈。
周琰却听明白了,如果被alpha的信息素攻击的话,oga好像确实有可能被动进入发情状态,这不属于周期性发情,可以算作假性发情。这么说来,那名alpha的罪名好像更大了一些,放在他的母星,这种行为就是预谋强(和谐)歼啊。
周琰举着注射器走到他面前:“胳膊伸出来。”
白乐清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犹豫,但是最后还是把手臂伸出去。周琰捏住他纤细的手腕,用酒精棉球在他臂弯静脉的位置轻轻涂擦:“我要帮你打一针抑制剂,会有点疼。”
周琰面对oga的时候会稍稍多一些耐心,不管郁金大陆的人对待他们是什么态度,他仍是不可避免地保留了一些以前的习惯。他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就是要对oga有绅士风度,这个世界的oga也一样。
白乐清觉得自己胳膊上一阵阵凉丝丝的触感,他忍不住多看周琰两眼,然后安静地点一下头——可是抑制剂是什么东西?
针头插(和谐)进血管里其实挺疼的,白乐清忍着没出声,但是当那些看上去很奇妙的粉色液体被一点点推进身体里,他忽然觉得眼皮有些沉重。
——或许不该这么信任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尽管他救了自己一命……
白乐清胡思乱想的时候,周琰已经完成注射,熟练地拔针、压棉球,并问:“地址告诉我,通知你家里过来接人。”
白乐清想了想,报出一个地址,眼皮越发沉重了,周琰见状,正想起身,却被白乐清一把抓住:“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周琰心中觉得好笑:“睡一觉吧,醒来就回家了。”
白乐清确实很困,但是他觉得名字这件事也很重要,总不能连救自己的人叫什么都不知道吧……他固执地问道:“你先告诉我。”
周琰沉默地看着他,没有想要主动结交的念头。而且他在抑制剂里加了些有镇静作用的药水,可以帮助他从刚才那场惊魂动魄的逃跑中尽快冷静下来,他应该很快就会睡着。
于是白乐清最终没有得到周琰的答案,脑袋一歪,靠着靠枕睡着了。
他睡过去也让周琰稍微放松了些,他实在不太擅长应对oga,这种像内脂豆腐一样脆弱的生物,碰掉一点边角都可能引来牢狱之灾,他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
现在可能没有,但是谨慎点总没错。
周琰坐在书桌前,在信纸上洋洋洒洒写上一行字:你儿子在我这里,速来领回。然后附上自己家的地址。科尔镇没有通电话——他们连电都没有,晚上都只能用蜡烛照明——传递信息当然就没有那么方便。
这里的人有特殊的传递信息方式,他们家家户户都会养一只容貌怪异的鸟,信息传递就靠这种鸟。不知道该说原始还是奇妙,就算是陌生的地方,只要用特殊墨水写在纸上,这鸟就能找到地方把信送到,这鸟长得很像小型的鹰隼,这里的人管它叫“信鸽”。
这绝对不是鸽子好吗?鸽子才不长这样。
鸽子是利用磁场的原理送信,只能在熟悉的地点起飞降落,直接飞到纸笔书写地简直是无稽之谈。
但是“信鸽”确实做到了,送信的准确率更是高达99%以上,比某些快递还好用。
这不科学。
周琰实在太好奇了,于是想解剖一只“信鸽”研究一下它的脑内结构,但是恰好小班碰见,急忙劝阻。他们将“信鸽”视作有灵性的生灵,还说如果手上沾了信鸽的血,就再也不会有鸽子为他送信。
那确实会变得很麻烦,权衡利弊,还是作罢。但是也因为他想解剖信鸽这件事,周琰在大家眼里变得更怪异了。
信鸽飞走之后,周琰刚准备休息一下,却忽然听到有人在外面用力敲他家院门,隔着窗玻璃往外看了一眼,只见一群气势汹汹的家伙被拦在大门外面,看这架势似乎很想闯进来。早年也有人看不惯周琰,纠集一群人过来找他干架,不过不是被他用拳头制服了,就是被他用他的高科技产品制服了,这才过去多久,他们的胆子就变得这么大了?
他稍稍疑惑几秒钟,不过很快便记起之前小班告诉他的那件事,被自己打得头破血流的那名alpha,很难搞。
他倒要见识见识,到底有多难搞。
周琰原本就不是怕事的人,他甚至有本事当个惹事的人。
但是当周琰推门出去,围在他家门口的那群人却不约而同地集体向后齐齐退开一大步。
……
有点搞笑。
没有人主动开口,周琰只好问道:“有事?”
一个女人鼓起勇气站出来,吱唔半天,语气生硬道:“你把我儿子打了,还好意思问我?!”
“你儿子是哪位。”
那个女人原本还有些怕周琰,听他这样一说,顿时气炸了。她一把将人后的一个年轻男人拉过来,指着他道:“就是他!”
是个alpha,他头上缠着白色纱布,还有鲜血从纱布里面渗出来,看起来伤得不轻。周琰盯着他上下打量一番,表情都没变:“不好意思,对你没印象。”
这个alpha很怕周琰,唯唯喏喏地小声说道:“今、今天上午……你用一把笤帚……”
周琰挑了挑眉:“哦,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