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和我做了一个交易,能两全其美的交易。”
任闲眉心一跳,感觉他接下来说的话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他替我放火烧了天冰宫,我替他重伤路棉,顺便把自己的痕迹抹的一干二净。”路行止深色的眼珠动了一下,里面犹如风暴席卷:“那场火是我放的,也不是我放的。”
但确确实实是他所希望的,那便算是他放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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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该告诉他们的。”尤轻漪轻轻在她身后说。
门外早已离去的二人身影隐入雪景中,走过的地方不过短短几秒就被大雪覆盖。
任闲一手撑着门,轻声喃喃说:“确实不该,可我想帮一帮。”
就当帮一帮以前的自己,这群小家伙身后还有人等着她们呢,怎么能就再这里死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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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消息的唐非橘脚印走在雪里,风呼呼刮着脸生疼,雪粒打在脸上明明不疼,但就是让她缩瑟一下。
她抬头,身前离自己两步的少年孤身一人走在前方,渗出点点孤寂冷冽感。
好冷啊,她想。
路行止是否也这么冷呢。
还不等继续往下想,她听到身下一声闷哼和少年清冽的嗓音:“做什么?”
原来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揽住了他的脖子。
唐非橘笑起来,扯着他的衣裳混入风雪中:“教你画图。”
“别拽我衣裳。”
“麻烦你清楚自己的处境好么,柔弱可怜的路公子。”
“……”
“下山了想做什么?”
“唔,不知道,下山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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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了。
停的很突然,一如下雪时一样突然。
只是风依旧不停歇,刮着树枝上的落雪全部吹了下来,落在一片银色的屋顶上,与房檐落雪融为一体。
唐非橘是被打锣的声音叫醒的。
她迷迷糊糊从床上起身,拽了一下身上的褥子感觉不对,迷糊间想起昨晚的情景。
昨晚,哦她在教路行止画地图。
然后被路行止嘲讽了。
然后她气呼呼丢了笔让他自己画去了,谁能想他还真去了。
最后自己趴在桌子上,看着摆动不定的烛光闭上了眼睛。
然后一睡睡到了天亮。
简直就是迷一样的经历。
她把系统敲出来,还没缓过神似的问:“我昨晚像不像个傻子。”
“……不像。”系统沙沙说。
唐非橘咬牙切齿:“我听见你笑了,你个破电子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