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媛微微一笑,丝毫不显慌乱地站起来,和众人解释。
“我想着许先生好歹是知画的父亲,父女之间怎么会有隔夜仇?知画的婚礼他的确有资格参加,就放进来了。”
“也没想到他举动会这样偏激。”
短短两句话,将她身上的责任推卸得干干净净。
紧接着,她话锋一转,又看向许知画。
“不过……”
“我们陆家娶媳妇儿,对方必须家世清白,人品不说高尚,那也要得善良贤淑。”
“知画你害死自己的亲生妹妹,人品不行。现在,连你亲生父亲都不认你。”
“这样的女人,真的能进我们陆家的门?”
石媛说着,又试探性地看向陆镇南。
陆镇南果然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脸色严肃,一脸不认同地看向陆北安。
他之前对陆北安的事情一直不上心,对许知画的事情更不了解,却没想到许知画的为人这样不堪。
嘉宾席中的人都议论纷纷起来。
能来参加陆家大少爷婚礼的人,都是上流圈子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他们对没有孝心、人品也不好的人,本来就不屑一顾。
更何况许知画以前还是个傻子。
“虽然陆北安以前是个瘸子,但陆家家大业大,要找什么样的好女孩找不到?”
“品行不好,连亲妹妹都害,亲人都不想认她,这样的人,不配当陆家的大少奶奶!”
“快别说了,物以类聚,说不定陆北安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
闲言碎语最容易伤人。
许知画呆呆地立在原地,饶是她百般聪慧,冷静过人,但还是因为许云昌的造谣和大家的闲言碎语而感到难过。
真真假假掺杂在一起,众人只会愈发相信,她只会更加百口莫辩。
陆北安看向石媛的目光,和冰锥一般犀利刺骨。
“怎么,石媛阿姨光凭着一张嘴,就敢随意造谣了?”
“还是说,你认为知画除了我之外,就没有其他能护着她的人了?”
他凉薄的唇冷冷吐出两句话来,落下这话,他冰冷的视线扫过许云昌。
而接收到这道视线的许云昌,后背莫名地升起了一股阴寒。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陆北安这句话意有所指。
其他护着知画的人?
他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宴会上看到的那个男人。
想到自己这些年对知画的所作所为,以及自己丢掉的那个孩子,许云昌从心底里莫名生出一丝恐惧。
对于那件事情,陆北安到底知道多少?
一旁的石媛也脸色一僵,总觉得陆北安话里有话。
或许那件事,陆北安已经知道了。
可转念一想,就算陆北安知道又如何,也不可能改变得了现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