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会注意的。”
即便是如此地亲近,可毕竟文武殊途,所以有些话没办法和贾赦解释,荣国府不管是代善公还是未来的当家人贾赦都是有军功在身,这是实打实的,谁都没办法否认的,这也早就了文武、勋贵与清流行事的不同。
毕竟人家的军功是实打实,做不了假的,所以行事肆意些当然没有问题,可是清流人家却不行,名声大雨天的年代里,他们能肆意的起来才怪呢。
当然,这也是文人心性在作怪,毕竟很多时候枪打出头鸟,还是中庸些比较好。
大舅哥显然没有明白自己的言下之意,贾赦也是有些无奈郁闷的,若是张二哥的话,依着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如何会有这样的误会?
贾赦摇摇头,不再多言,一旁跟着的贾瑚虽然也觉得父亲话中有话,可是其中的深意他却弄不明白,可是大舅舅浑然不当回事儿,父亲又摇头的样子他就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对。
不过贾瑚也并不操心,尽管大舅弄不明白,可是外公定然会明白的,所以自己还是少掺和这些事情好了。
贾赦也是打算和岳父提醒下的,到了书房之后,贾瑚就和表兄们去找玩了,和大人在一起总觉得各种的不自在,尤其是大舅舅太过严肃,所以他一点儿也不爱和长辈待着。
贾赦和张家父子坐了会儿,彼此之间问过了府中的情况之后,这才说起了朝堂上的这场闹剧。
是的,在贾赦看来就是一场闹剧,说不定皇帝就是等着这些人蹦跶呢,蹦跶的越欢,只怕死的越快。
“皇家之事本不该臣子掺和,这些事情你们少管,老大这些日子也少出门,张家闭门谢客,就说我老头子身体不舒坦,你这当儿子的要侍疾。”
老爷子自从上次的起落之后心性就淡泊了许多,如今竟然到了看淡生死的地步。
“我让静姝在府上住上一阵子,让她也偷懒几日,在我们府上,总也歇不下来。”
贾赦对着岳父道。
“这倒好,这倒好,两个孩子也放假几日,回去多陪陪你们老太爷,老太太,且等着这段儿时间过去了再说吧。”
老爷子对着贾赦道。
“也好。”
毕竟接下来张家要忙,也没办法。
果不然,张家请了相熟的太医之后,张阁老便病了,张大哥亲自去君前告假,对于自己的先生皇帝自然是重视的,不仅送了药材还派了御医。
本以为是先生不想掺和这些事情,所以托病的,可没想到的是,竟然真的病了,而且还颇为凶险,熬不熬得过这一关,只能听天命了。
这下子,张家总算是消停下来了,没了张阁老的张家又算什么呢?
从门庭若市到门可罗雀,不过是三五日的功夫,张家尽管有过波澜,生过起伏,可人心凉薄在这一刻还是一如既往地令人心冷。
代善倒是三不五时地就上门了,从一开始的郑重到后来的随意,两家的关系倒是更亲密了,至于贾赦么,他但凡闲着就会去张家待会儿,露个面。
张静姝在娘家待了半个月,这才有些不舍地回了贾府,毕竟她已经是出嫁女了,上有公婆,中有妯娌,下有孩子的,作为当家主母,也实在是不能太过肆意了。
张老太爷的病一直拖了半年的光景这才慢慢地好起来了,老爷子大病一场,瘦骨嶙峋的,便是朝服都有些撑不起来,面上带着不健康的潮红。
不过饶是如此,还是让张家人松了口气,还是那句话,有老爷子的张家和没老爷子的张家,那是两码事儿。
这半年里,关于立太子的纷纷扰扰终于消停了,想想前一阵子的血雨腥风,大家也算是看出来了,上面的那位是个什么脾性了。
太子虽然还没定,可是大皇子已经跟在了陛下的身边了,依着如今的情势来看,这位爷只要自己不作死,妥妥儿地便是储君了。
这倒是让坚持正统的各位大老爷们儿松了口气。
只有心细地发现,甄家女从小小的贵人一跃为妃了,虽然不过是四妃之末,可这也是很不得了的事情,江南甄家,发迹就在眼前了。
皇帝收拾了一批不听话的朝臣,又有好几个世家败落下去了,众人还觉得皇帝仁慈呢。
可也不想想,这有些时候,活着可比死了还难受呢。
这一次的事情,贾氏从上到下都没有人掺和,从事情一开始,代善就怕子侄被人利用,特意地叫了他们过来,分析了一下陛下的心思,如今谨慎的贾敬才不会搭理这些事情呢,至于贾赦么,比他老子还明白,如何会作死掺和进去?
就算是有所谓的故旧找上门,都被代善给打发了,完全不用贾敬,贾赦兄弟俩出面,如今的贾敬已然将自己打造成了个书呆子形象,而且还好老庄,最讲究的便是随性,随心,万事不强求。
这样的族长,很多人都是摇头不已,贾家啊……
不过贾敬自己倒真是不强求了,可是身为儿子的贾珍却是惨了,京畿大营那种地方能是自己这身板稚嫩的小公子哥儿待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