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经常打猎的缘故,陆铮做烤肉非常有一手,烤乳猪烤得外焦里嫩,肥肉里多余的油都烤了出去,只剩下香糯不腻的部分,又因为切得薄,几乎入口即化。
陶映篱连着吃了好几片,速度才慢了下来,有些遗憾玉米地里不比菜园子,没有爽口的蔬菜作为配菜。
陆铮看陶映篱吃肉的速度慢了,就从火炭上拿起烤好的青玉米,在上面裹了几层玉米叶防烫,伸手递给了陶映篱,说道:“你先吃这个,我去林子里一趟,很快就回来。”
陶映篱接过烤玉米,好奇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陆铮干嘛吃饭的时候突然去林子里。
难道是……解手?
陶映篱一时想歪了,脸就有些红,掩饰性地啃了一口玉米,佯装不在意地冲陆铮摆手道:“你去吧!我一个人没事的!”
等她慢吞吞地啃完了大半个玉米,陆铮才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这时候陶映篱终于意识到是自己想歪了。
因为陆铮回来的时候,一只手提着褂子的下摆,显然是带回了什么。
等他走近了,陶映篱才看清,他衣服上兜着的是一堆圆圆的,绿色的小果子。
陆铮把自己的皮质水囊拿了出来,拔开塞子,用里面的水洗了几颗那种绿色的小果子,摊开手递给了陶映篱。
收拾野猪时去的那条小河有点远,陆铮就没有去那里洗水果。
“这是……软枣猕猴桃?”
陶映篱轻轻捏了捏绿色的果子,指尖碰到陆铮温热的手掌,让他的心也跟着一起轻颤。
陆铮不知道软枣猕猴桃这么学术的称呼,低声道:“这边管这个叫软枣子,还有一种和这个很像,只是果子比这个长,叫狗枣子,味道不如这个好。”
软枣猕猴桃虽然也叫猕猴桃,但表面却没有毛刺,而是一种绿色的、有些像葡萄皮的果皮,咬下去微微有些酸,配上里面又甜又软的果肉,十分酸甜可口。
陶映篱的眼睛亮了亮,一口水果一口烤肉地吃了起来,和陆铮两个人一起,吃了大半个烤乳猪。
剩下的烤乳猪被陆铮切成了片,装进了陶映篱的饭盒里,让她带回去给朋友吃。
饭盒装不下的部分,则被陶映篱用今天带饭时拿来包桃酥的油纸包了起来,塞给了陆铮,让他带回去给陆母和陆宁。
接下来的半天都很平静。
傍晚,两人和换班的人换了班,就回了村里。
陶映篱刚一进知青点的大门,就被许红霞一把扯住,嚷嚷着要去排队分猪肉。
“你不知道,今天陆铮一个人打了四头野猪的事都轰动全村了!我听说那只公野猪格外的大,村里老人都说没见过这么大的野猪,足有六百多斤呢!”
许红霞拽着陶映篱往外走,说到这还拿胳膊肘拐了拐陶映篱,问道:“你今天吓坏了吧?那么大的野猪,活着的时候可吓人了吧?”
陶映篱回头往女知青宿舍的方向看了一眼,看见站在窗前、红着眼眶的江小楼,又若无其事地把头转了回来,说道:“我当时在树上,离野猪不近,所以就还好。”
许红霞听见这话,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脱口问道:“你怎么上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