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这种问话?
罗纤衣问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她,结果是心碎离去;我更过分,居然问他爱不爱我,下场是自取其辱,并且永远被打入冷宫。那么,这一个呢?他又将如何应对?我攥紧了藤索。
只听到他咭笑出声:&ldo;我对你如何,这么久了,你没有感觉吗?&rdo;而后他的笑声变得十分沉闷,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嘴。
&ldo;我的小惜可是尤物中的尤物,要不要我现在就证明‐‐&rdo;
尤物哼唧:&ldo;我永远都作如风的小惜,好不好?&rdo;
他笑声不改:&ldo;难得你这般痴情,好了,露那么重,我们还是回去吧,别着凉了,我会心痛的。&rdo;一言一语呵护备至。
我悄无声息地听完一出话剧,脚步声响起,冷如风搂着他尤物中的尤物自花墙的遮挡下穿过拱门走出来,于是剧幕又拉开了,这一次,轮到我上场,我依照无形剧本的要求轻荡起秋千。
我几乎看不见他脸上显出意外。如果他不是未卜先知知道我在这,那么他就是掩饰的太好。看到我,他只是皱了皱眉。
感觉到他的视线没有调离的意思,我笑着念台词:&ldo;嗨,真巧。&rdo;
他拍拍那女子的肩:&ldo;你先回去。&rdo;
她微一踌躇,瞟我一眼后低头匆匆离去。我为他不值起来,扫了眼手上的戒指:&ldo;你不认为由她来戴更合适?&rdo;
他唇角一牵,就是一抹淡嘲:&ldo;你相信她?&rdo;
女人的心通常是被他用来擦鞋底的,我不再言语。
他抓住藤条使秋千停下。
如果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么一个月就是九十秋,又一个月便是个一百八十三秋,一百八十三个秋天相当于一百八十三年,我有一百八十三年没见过他了呵!久远的我都记不起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没来有的觉得心头好酸好酸,似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花了一道又一道,痛的微弱却无法遏止。
他伸过手来,我惊惶后退,脚底一踩空,跌倒在泥地上。
他的手在空气中定格了至少五秒,然后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收回去,暗沉的脸色在眨眼之后变得平和,跨坐到秋千上,背靠藤条以脚支地使秋千轻晃,闲聊般开口说道:&ldo;她或许是爱我,但她更爱我其他的东西。&rdo;
我懒得从地上爬起来,谁要听他说这个?
&ldo;任何一种行为背后都有其动机。她这样做是因为她意识到了潜在的危机,从而预先做出防范措施,以退为进,懂吗?&rdo;
我望着他。
&ldo;人的欲望难有止境,当一个愿望获得满足之后,它会自行派生出更深一层的渴求,尤其是她‐‐别反驳我,你仅仅听了她一席说话,而我认识她已有半年。评判人时少用你的善良,要多用你的客观。&rdo;
我忡怔,心头困惑不安,忍不住作声:&ldo;如果你是正确的,那人心岂不是太可怕了?&rdo;或者我只是想说那个女子很可怕,而他‐‐更可怕?
&ldo;人心原本就有许多丑陋的黑洞。&rdo;他侧身将我抱起。
&ldo;为什么告诉我这些?&rdo;他从不曾与我谈及有关他的任何私人事情。
他拉我起来站在秋千上。&ldo;因为你需要了解你的对手,与她的心机相比你太幼嫩了。我不怀疑她收集有你全部的资料,而你对她却一无所知。&rdo;
我既想哭又想笑:&ldo;我为什么要和她成为对手?&rdo;就算他真的是一轮太阳,也并不是所有的女子都是地球,会永远绕着他转吧?
他踩落地面:&ldo;她迟早会找上你。&rdo;
在我察觉怎么情景似乎回到我跌倒之前时,他的手已圈住了我的腰,并且不容我细想:&ldo;我等着看你将如何把我豢养的最后一只宠物赶走,唔,我都有些期待了。&rdo;
&ldo;什么意思?&rdo;注意力不在他没头没尾的话,我只急于想知道:&ldo;既然你对她的评价那么低,为什么还留着她。&rdo;
他笑:&ldo;因为她有用。&rdo;
我摇头表示不解,他难得的竟耐心起来。
&ldo;有些女人‐‐唔,对自己的定位缺乏概念,与我多约会了一两次就忘了自己的身份,我懒得分神去理这些琐事,偏巧一个有点小聪明长的也不赖的女人出现了,她自发愿意为我挡掉这等麻烦,我何乐而不为?就让她自以为是在暗中铲除异己好了,我乐得清闲。这半年她赶跑了不少围在我身边的女人,我不怀疑等到她的清理工作进行得差不多之后,她会集中全副精力来对付你。她要的就是你的位置,只不过机关算尽的人往往都没有好下场,终有一日她会明白,她辛苦一场到头来确是为你作了嫁衣。&rdo;
我呆看他:&ldo;如风,你太可怕了。&rdo;一个人怎么可以随心所欲地掌控他周围的一切?
&ldo;是么?&rdo;微仰着头与我对视,他的手臂开始收紧,眼眸的色泽变了:&ldo;我可怕么?没关系的,你只要小心一点别惹火我就行了。宝贝,你觉不觉得应该为你刚才的行为小小地道个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