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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苏惜脸如死灰，如果此刻她的面前有一处悬崖，毋容置疑她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最后她结结巴巴地道：&ldo;可‐‐可是你有时也‐‐也要求我‐‐我们采取安‐‐安全措施。&rdo;

如风维持着他良好的风度，&ldo;那是因为不能让我的家族捕捉到丝毫的风影。以免引发轩然大波。&rdo;

苏惜的双眼布满了死气，她惨淡地瞟向我。既生瑜，何生亮？我呆呆地看着她，忽然就想起了红楼梦，雪芹先生呕心沥血造就的石头记里面的可人儿没有一个有好收场。

我不是林黛玉，可以随花归去；我也不可能师习惜春，可以出家为尼；我更不可能成为宝钗，可以珠胎暗结，那么，我是谁？红楼一梦方觉醒，却依然未能大彻大悟。

怔怔地望着蹲到面前的这个男人，早在七年前甚至更久以前，他就已有了决断，女人对他而言是生活必需品，像日常使用的毛巾牙刷随时可换，毫不重要，为了免除寻欢的种种不便，他随随便便就可以对自己来个一刀了事，只因为他清楚这一生他不会为了哪个女人而活，永远不会，否则他不会干脆到根本不打算给她一个孩子。

有人摇着我的肩膀，似乎在说：&ldo;你怎么了？&rdo;

为了家族声誉和父母安心总之就是为了免掉事关他本人的诸多麻烦，他需要一个出得厅堂上得床的妻子，他选择了我不过是因为在这一届轮回中，他认为我是注定与他相属的那一个。却又何苦拿些好听的话哄我。

&ldo;你见鬼的怎么了？&rdo;

一声狂吼将我震醒，看着他流露出焦惶与困惑的眼瞳，泪水在我脸上无声滑落。

&ldo;我誓必要她一无所有！&rdo;他恨声低叱，将一腔怒气全部倾泄给已不在现场的苏惜，可苏惜有什么错？孤掷一注也只是她爱他的方式，一无所有又有什么关系，她以后照样还可以有孩子。泪水消无声息流得更凶。

&ldo;老天！&rdo;他钳紧我的双臂，眼内盛满了惊疑和不着边际的恐惧：&ldo;你怎么回事？该死的，给我开口说话！你要什么？！说啊？说出来我全都给你！&rdo;

我要什么？好笑不好笑，他居然问我要什么，我抬手碰碰他的脸：&ldo;你真可爱。&rdo;缩回来搂着自己：&ldo;如风，你本来就是上帝，没有心，没有灵魂，没有感情，就连身上流着的血都是冷凝的。你不会独独怜惜谁，普天下的女人都是你眷爱的子民。为什么要下凡来？待在绝世的浮雕群中，作壁画上那一个至高无上的神祗，受尽世人一代接一代敬仰虔诚的注目，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为什么要下凡来为患人间？&rdo;

我流着泪，笑着，不断地摇着头。

他气急败坏，剧烈摇晃我并且大声咆哮。

&ldo;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我怎么做？！给你承诺是不是？！如果一些空口的废话就能使你安心！好！我说！我什么都说！我冷如风今日对天发誓！下半辈子若再和别的女人有所纠缠，我就亲手阉了自己！这样你满意了没有？！还要不要我去向全世界宣告我已经对你俯首称臣？！女人他xx的全都是肿瘤！&rdo;

我被他摇得脑袋又昏又胀，一口怨气咽不下去，愤愤至极也丢掉了教养。

&ldo;你他xx的才是肿瘤！去你他xx的承诺！你现在和阉了有他妈什么两样？！你这个该被他妈剥皮抽筋的太监！你他xx的去死！&rdo;

他在一瞬间停下所有动作，表情极度不思议。

&ldo;闹了半天，你就为了这个？&rdo;继而不悦地皱眉：&ldo;女人不要说脏话，下次记住了。&rdo;

我伸手抹泪，他长叹出声，拿开我的手握着，用他的手给我拭泪。

&ldo;我会给你孩子，你想要多少我就可以给你多少。&rdo;

&ldo;我再也不相信你！&rdo;我在他的掌下抽泣，怎么可以这样，真是恨死他了！

&ldo;你想要一个兵团都行，我保证，你可以生到你不想再生为止，或者你想要一胎生它三四个？男孩女孩统统都随你喜欢‐‐只要我们采取特别一点的方式。&rdo;

&ldo;是。&rdo;我冷笑，&ldo;特别得就真的像上帝一样。&rdo;不必碰圣母玛丽亚都可以使她圣灵感孕。圣经里就是这样写的，玛丽亚不婚而孕，生下上帝惟一的子嗣耶苏后还仍然是处女。这头臭猪还真以为他是上帝可以无所不能？说什么一胎生它三四个男孩女孩随我喜欢，我呸！

&ldo;道理异曲同工。我结扎之前已经作好了周密的安排，我召集来一批医学专家，在我身体机能最佳的状态下从体内取得精子，分离出最优良活跃的部分，用最安全的保存方法，存放在美国最万无一失的精子银行‐‐傻东西，我怎么可能会不要自己的孩子？&rdo;

哽咽立时被煞住，我瞪圆了眼睛张圆了嘴，他的意思是‐‐只要从我体内取得卵子，在试管中与他的精子合成，再植入我的子宫，我就可以孕育他的孩子？！

&ldo;你‐‐你要我‐‐生育试管婴儿？！&rdo;天呀！谁有能力消化这个消息，快请来帮帮我！

&ldo;新‐‐鲜些啊。&rdo;这下子他又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不安地试探地在长睫毛下窥探我：&ldo;那时候意气风发，谁会预料老天当真会遣给我&lso;报应&rso;。&rdo;

我不哭，不笑，不动，也不说话，就只拿眼瞪着他。

&ldo;如果你嫌麻烦，或者我再接受一次手术，恢复生育能力？&rdo;他不情愿地嘟囔，&ldo;我也嫌麻烦。&rdo;

我的眼睛睁得更更更大，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做绝育手术之后还可以再做生育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