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柔似是极喜欢,搬了张椅子,想要亲自把画挂上去,颤颤巍巍的站到椅子上,看得人心惊胆颤。
墨亦池眉峰皱起,走过去接过画,语气有些强硬:&ldo;我来挂,你快下来。&rdo;
林宛柔怔了怔,见他坚持,便小心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脚落地时不小心崴了一下,墨亦池忙伸手扶住她。
两只手握在一起,一瞬间林宛柔的耳尖便红了起来,忙推开墨亦池的手,墨亦池也连忙收回手,低咳了一声。
一瞬间的尴尬过后,墨亦池一言不发的接过画挂了上去。
四幅画明明是出自两人之手,放在一块却出奇的和谐,一柔一刚,相映生辉。
安婳将刚才的一幕看在眼里,心里动了动,视线在墨亦池和林宛柔身上流连,然后又不着痕迹的挪开。
她一转头,注意到屋内的几个青县妇人,眼睛都红红的,似是受了委屈。
她不由问道:&ldo;这是怎么了?&rdo;
林宛柔叹了一声气,&ldo;这几日她们的相公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知道她们在这里,陆陆续续从青县找来这里,她们正在为此事发愁。&rdo;
安婳微微皱眉,&ldo;大家可想跟他们回去?&rdo;
安婳并未跟她们签卖身契,若她们想走,她不会阻止,不过她心里并不希望她们回去,那么无情的男人,不要也罢。
林宛柔摇摇头,&ldo;大家在这里生活的很舒心,都不想回去,可那些男人纠缠不放,来闹了几次了。&rdo;
林宛柔说着,生出几分同命相连之感,忍不住有些唏嘘。
安婳低头沉思,青县的女人和她们的相公毕竟是夫妻关系,根据本朝刑法,成婚后除非被休弃,否则没有方法分离。
她想了想,叮嘱林宛柔,&ldo;若那些男人再找来,你派人通知我。&rdo;
如果青县的女人真的不想回去,她或许可以试试给那些男人们一些钱,换取一纸休书,然后打发他们离开。
墨亦池看了青县的女人们,问:&ldo;她们来自青县?&rdo;
安婳点头,见他面色古怪,不由问道:&ldo;可是有什么不妥?&rdo;
墨亦池手掌敲击了两下折扇,沉声道:&ldo;青县受灾,民不聊生,暴民竟强抢粮仓,官府出兵镇压,引发暴乱,数万流民起事,现在朝廷正要派兵平乱。&rdo;
安婳沉吟片刻,这些女人早早就离开了青县,此事应该不会牵连到她们身上。
这就难怪那些男人会突然出现,青县起事,他们却身在京城,想必是不敢参与乱党,趁着战乱偷跑出来的,听闻他们的女人在这里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这才找过来。
墨亦池继续道:&ldo;今日早朝上,越王举荐李廉汉出兵平叛。&rdo;
安婳一愣,&ldo;李廉汉?&rdo;
墨亦池微微一笑,解释道:&ldo;李廉汉上次被人偷袭受伤,听说越王殿下关心至极,亲自上门探访数次,两人如今关系亲密似兄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