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耳朵,乍然灵光,又戛然失灵,猝不及防。
好像是傅砚丞捂她嘴的时候,她开始能听清张鸣和罗氏说话,手一撤开,她就听不到了?
傅砚丞这手,还有这种神奇的作用?
姜念汀想想觉得不可能,不过是巧合罢了。
傅砚丞解锁进牢房时,张鸣已经断了气,死不瞑目。
要上断头台的人,此刻死了,也唯有“畏罪自杀”四个字一笔带过。
更多的人只是将此案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无所谓喜悲。
姜念汀没看到傅砚丞倒霉,却无意中听到张鸣临终前模棱两可的遗言,看罗氏的眼神,难免多了几分探究。
罗氏用帕子捂着脸,边落泪边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好似对姜念汀的目光毫无察觉。
姜念汀正欲离开,却被傅砚丞叫住,“姜念汀,刚才张鸣跟罗氏的谈话,你听见了对吧?”
虽是疑问句,但傅砚丞神色笃定,他确信自己的猜测没错,毕竟,方才姜念汀虽然一动不动没吱声儿,但表情随着张鸣的一言一句变化得相当的精彩。
姜念汀直接否认,“连你这种能一对十的高手都听不见,我耳朵怎么可能比你的好使?”
“是吗?”傅砚丞也觉得不太可能,但直觉告诉他,姜念汀没说实话。
姜念汀瞧着傅砚丞满脸“我不信”的样子,无奈地耸耸肩,“我从小命苦,吃不饱穿不暖,发育不良,视力不好,脑子不好,耳朵也不好……”
“闭嘴!滚!”傅砚丞终是没忍住,破了功,十八年修养,一朝丧尽。
因为薛靖的尸体已经在义庄放了不少天,罗氏花钱请了人到义庄,将薛靖的尸首抬到了薛家祖坟了。
丧事一切从简,没有什么特别的仪式,直接穿衣入棺木下葬了。
很快,帮忙的人都散去,只剩下罗氏母子跪在薛靖的坟头烧着纸钱。
姜念汀弓着身子缩在草丛里,关注着罗氏的一举一动,她想瞧瞧,到底是她想多了,还是罗氏真的有问题。
“成亲的时候,你跟我说,你就像天上的风筝,不管飞多高飞多远,只要我手中的线一拉,你就会马上回到我身边,一生一世,永远都陪着我,可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罗氏对着薛靖的墓歇斯底里,眼里满是怨怼,“我们一起互相扶持这么多年,你怎么可以不要我?你死了也好,至少你墓碑上刻着我的名,不论生死,你都是我的夫,与其眼睁睁的看着你和那个贱人双宿双飞,还不如让你老老实实的躺在这里,哈哈哈,生是我的人,死我的鬼!”
罗氏边哭边笑,伸手揉了揉孩子的头,“儿子,娘带你放风筝。”
孩子因为父亲死了正哭得伤心,听到罗氏这么说,泪汪汪的眼里满是不解,但想到以前只要娘不开心了,就会带他去放风筝,所以,他懂事的点头,“娘,放完风筝你是不是就不哭了?爹不在了,还有我陪着你,你别伤心。”
罗氏抹了把脸上的泪,“嗯,你爹也会以另一种形式陪着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