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岚大叔或是因在客栈里已吃过了,也就只有丁逐强跟若水因肚饿,坐上了桌。
乡下农村自是比不得在城里,若水一见都是几盘炒得黑不溜秋,奄瘪瘪的素菜,还有一碟稍好的腌制腊肉,而盛在碗里的粗制大米,竟还间杂着未脱壳的谷粒,想想都觉得难以下咽。
然而反观丁逐强,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饿了,还是因为本就不挑食,就好似在吃山珍海味,狼吞虎咽夹着菜,一连吃下三碗饭,方才对并未动筷的若水问道:“你怎么不吃呀?我都好久没吃到这种家乡的饭菜了。”
“你家乡!?”
若水更是愣愣问着。
“对呀!”丁逐强毫不客气的自行去铁罐里盛着饭,而后坐上桌答道:“在我们那里寻常百姓都是吃这个,要是再穷点的人家吃不起谷米,就只能煮红薯或是洋芋充饥。”
“红薯?洋芋?那又是什么?”
已没食欲的若水,只得放下碗筷,看着丁逐强津津有味吃着,并好奇问着话。
“嗯……”丁逐强想了一想答道:“就跟地瓜差不多,都是生长在土里的。”
“大哥哥,你是说生长在土里面吗?我们家也有啊!你要不要我拿给你吃?”
在这八口之家里,却不闻见,一名约有七八岁的小男孩,睁着一双童真的大黑眼睛,趴伏在桌子边突然答着话。
“哦!”
丁逐强倒是愣然一惊了。
“小虎子,别乱说话。”
然而不听,一名年纪尚轻,但却已布满皱纹的农妇喊着话,当即走来,对丁逐强赔以一笑,将小孩子给抱到一边去了。
丁逐强虽是出生于官吏家境,但想来也曾接触过不少穷苦人家,所以也就并没有引以为意。
待将碗里的饭吃完后,而桌上的菜也基本上被丁逐强一扫而空,反倒是那碟腌制腊肉并未怎么动筷?
因是外人借宿的缘故,所以这家人就专门腾出了一间屋子,用凉席简单的铺了两张床在房内,以供丁逐强三人歇息。
“你这小子,都这么大晚上了,还不快去搂着你老婆哄她睡觉,谨防半夜三更别被虏了去。”
阿岚大叔打趣说着,也就四仰八叉的一个人躺在了一张相对较小的床铺上,呼呼睡去。
丁逐强一时羞红了脸,显得手足无措,站在窗前,怔怔发愣。
“这张床大,你也过来睡吧!”
还是若水通明事理,给丁逐强腾出了一块。
以丁逐强的古板,一副书呆子气息,自幼饱读诗书,于男女七岁不同席可谓是根深蒂固,但既然若水都允许了,也就只好学柳下惠坐怀不乱。
最终,丁逐强还是没能按捺住本性,迷迷糊糊中,搂抱着若水沉沉睡去……
这半月以来露宿野外,别说丁逐强跟若水,就连阿岚大叔都经受不了,基本上就没有一晚上,舒舒服服安心睡过觉。
这一觉还真别说,睡得真是舒坦。直到日上三竿,丁逐强才悠悠醒转,当他起身一看房内,空荡荡的竟只剩自己一个人还躺在床上。
摇了一摇头,丁逐强却才有些回神,起身下床,朝屋外走去。
农村的早上,自是充满乡土气息,鸡鸣狗叫,务农的务农,放牛的放牛,每个人都忙得不亦乐乎。
“你起来了,还不自个去后院井里打水洗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