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皮子自恃法术在身,不怕他耍什么花招。
一个普通人,在妖怪面前,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也是它心软,就答应了柴松的请求,道:
“好,就让你死得瞑目!”
收了法力,柴松夫妻顿感压在身上的力消失不见,轻松多了。
女子泪如断线的珍珠,拉着柴松,不忍放他走,道:
“松郎,难道我们缘分就此尽了吗。你这一走,可让我们母子俩怎么活啊!”
又对着黄皮子,把胸一挺,脖子一梗,道:
“既然你不肯放过他,那就把我们一家三口全杀了吧,留我们孤儿寡母在世上,不是受人欺负,活受罪吗!还不如陪他一块儿,黄泉路上有个伴,也不孤单!”
“尽说些糊涂话!”
柴松睁目呵斥。
“你们又没做错事,用不着赎罪。这是我和它之间的恩怨,你和儿子掺合进来干嘛!”
对黄皮子道:
“她方才说的是气话,你可别当真,事情在我这里结束就好了。今后孩子长大了,也不会来找你复仇。”
说着说着,夫妻二人执手凝噎。
黄皮子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
“我来这儿不是看你们唱苦情戏的!要看孩子就赶紧,我耐心可是有限,别逼我反悔!”
柴松拍了拍妻子的手,道:
“好好照顾儿子,找个老实人改嫁吧。别让我儿受欺负。”
说完下了床,去了儿子所在的房间。
黄皮子跟在他的身后,始终保持着警惕。
准备等他看完后,就跳起身,一爪子掏了他心肝带走。
柴松轻轻推开门,走到窗前蹲下,摸着床上的少年,道:
“我苦命的儿啊,爹爹就要离你而去了。今后你和娘亲要好好生活,别再惹她生气了。我走后,你就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了,要挺起脊梁,撑起这个家,别让娘受到欺负!”
他的声音大,手上的动作也不轻,床上少年郎哪里还能睡得下去。
少年郎的名字叫柴有才。
他醒了过来,见父亲满脸泪痕,满脸疑问,道:
“爹,你在哭什么啊?好端端的,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怎么说得好像不要我和娘亲一样了。”
柴松“害!”了一声。
黄皮子见状,怕父子俩又要磨磨蹭蹭老半天。
跳了过去,道:
“人也见了,话也说了。我已仁至义尽,走吧,出门去把事情了解了。”
它不想让儿子亲眼目睹老子被杀害的场景,也不想破坏在他心目中的那个父亲的形象。
就让那个美好的形象,永远保留在儿子的心底吧,这是它最后的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