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上向来是他强势,几曾见他这般服软过?那一声呜咽三分脆弱,七分压抑,竟是诱人得紧。左钧直睁了乌亮的目咬唇望着他,手上却大着胆子握了下去……竟愈发……左钧直见他明秀面庞上倏然泛起红潮,胜似三春流景,较平时又俊出十分。试探着轻动,他只是极力隐忍,拿手背遮了脸哀哀道:&ldo;你舍得折磨我……&rdo;
说是很快回来,可这一仗,谁知会生出什么变故来呢?莫说夷人狡诈,左杭和陆挺之那样的人,又岂会让他顺顺当当地带兵?……一去少说半年,再算上安边抚民,怕是没有个一年两载,他是难得回来……
少年夫妻,恩爱正浓。她与他成亲一年多来,两情相悦如胶似漆,便是片刻分离也觉得难舍……这一别,何日能再似今日这般口齿相噙、心心相印?……她想让他快活,想让他也将她铭刻在心……一低头,含住了他。
括羽紧实的身躯蓦地一震,仰着头又是难耐又是舒适地轻叫了一声,伸手去抚她的肩背。左钧直从不知道,原来男人也是会叫的,而且还这般好听……当下更是大胆……括羽,括羽,她的男人,铁骨铮铮,却永远会在她面前露出脆弱而孩子气的一面,亦只在她面前。
他是她左钧直的,常胜是,括羽是,朱镝也是,永远都是她一人的。
她是这样的爱他,爱他的每一面,每一处,每一分,每一寸。她愿意为他而痴狂。情到深处,生可以死,死可以生。正如他对她一样。
暖热微甜的汁液溢出她的嘴角,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变得如此之敏感不禁,她抚过他身上的每一处都让他哆嗦。他握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紧紧抱住她,埋头在她浓密如云的黑发中,喘息了许久,方呜声道:&ldo;姐姐欺负我……&rdo;
左钧直坏心肠地抱住他头去亲他,愤愤道:&ldo;我欺负你吗?得了便宜还卖乖!&rdo;
括羽冷不防被她亲了个正着,嗷嗷叫着连连擦自己的嘴,一脸屈辱地瞪着她。
左钧直咬牙:&ldo;南面的女孩儿虽然黑了点,却别有一种诱人劲儿。你要是敢……&rdo;
括羽蹭着她身子撅嘴道:&ldo;我就喜欢白的……&rdo;
&ldo;万一是朵青梅儿、竹马儿……&rdo;
&ldo;又欠教训了不是?&rdo;他翻身低头扎向她细白颈子,手掌伸进衣里蛮横揉捏一方软雪,听见她哼出声来,方斥责道:&ldo;胡说八道!胡思乱想!胡言乱语!&rdo;一瞬间从兔子变成了狼,左钧直却是尤其喜爱他这力道。知道他是容不得她质疑他对她的感情,胸中柔情满溢,定定看着他俊秀脸庞,伸出手来描摹他修润眉眼。
&ldo;我们的孩子,一定要像你。无论是男是女,都叫朱捷,可好?&rdo;
他低头轻啄她的脸颊,口唇,柔声道:&ldo;好!&rdo;俯身与她缠绵在一处,只恨这一夜良宵苦短,恨不能生生世世永不休。
身边人轻轻一动,左钧直倏地睁眼,五指紧紧扣住睡梦中交握的那只手。蜡烛但剩了最后拇指长的一截,孤单摇曳在蒙蒙亮的灰黑夜色里。
括羽指腹滑过她微青的眼底,面露忧色:&ldo;你这般的不听话,不好好睡,让我怎么放心?&rdo;
她垂眸,缓缓抽出手指,说道:&ldo;我给你梳头。&rdo;
细密温润的木梳齿分开他墨黑的发,发丝满盈在她手中,温凉顺滑,莫名勾起些许甚是久远的回忆。她怅然道:&ldo;倘是能不长大,多好。我永远在十岁,娘亲还活着的时候。你也永远在十岁,没有来郢京的时候。&rdo;
他说:&ldo;不好。如此我便遇不见你。&rdo;
她说:&ldo;那便在我们遇见之后罢。永远是我十五岁时,一起做桂花糕。&rdo;
他说:&ldo;不好。如此你总当我是个弟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