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慕馥阳化完了眼睛,从镜子里望着邵露露带着那崽子消失在门口。
“烟要吗?”
“……我不会抽,谢谢。”
“……”邵露露怔了怔,随即在坐下的沈忱头上摸了摸,“真是乖。”
“…………”
“那留给你点儿纸,总是需要的。”她话音未落,一包纸已经飞到了茶几上,声音从沈忱头顶上方无力地飘下来,“哭的时候垫着眼睑,不许哭成肿泡眼。妆估摸着是白化了。”
“我尽、尽量……”
“尽量什么……?”
尽量不哭。
可惜张了张嘴,没说出口,嗯,嘴部神经真的和泪腺搞不好是相连的,今年公选选个生理健康课就好了,这个无聊的发现搞不好还能胡诌一篇期末小作文。
在学校就好了……
单纯的当个学生多好。
就不用跑到这儿来被别人无情的否定。
不想告诉他们任何一个人,他刷到了微博上的视频。
奇了怪了。他不知道于晨曦付出了多少,但他知道自己付出了多少,五年来,除了上学日,他几乎花费了所有的闲暇和假期在公司训练,细抠每个新学的舞蹈,认真唱每首新学的歌,因为每个选上了师兄师姐背景板的机会而兴奋,因为犯了错哭着练基本功扎马步,五年,近两千个日日夜夜,寒暑不断,风雨无阻。为什么他就没有于晨曦讨人喜欢呢?
可是没办法,这不是做题,本就没有对错。
所以什么都可以是对,什么都可以是错。
人家就不喜欢有crux的沈忱,那能怎么办,能怎么样?
没有理由。
喜欢和讨厌本就不需要理由。
所以也不能怎么样。
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无力感,像是个闷拳打碎了胸中的满腔抱负和憧憬,把热乎乎的心脏也打碎了,热血都要漏光了,变成干涸坚硬的碎片残骸。
他慢慢把头埋进膝盖里,感觉膝盖一点点变得湿润。
真太他妈糟糕了,忙抽过张纸垫在眼睛下面。
咔哒——门似乎被开了。
咦,露露姐还没走?
沈忱没抬头,没注意到门口是个比邵露露高出很多的身影,那身影懒懒倚在门口:“哭什么?”